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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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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县城火车站。

我和三娃子没有让人送行,拿着简单的包裹坐上了开往东北方向的火车。

车票是父亲提前找人买的,两张靠窗的座位,火车还没启动,车厢内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很多没有买到座号的人站在车厢的过道,看上去很是拥挤。

穷家富路,我这次可是腰包鼓鼓的,我自已的钱有八百多块,父亲又给我了三百块钱,让我把一百块放在外面作为路上花销,其余的一千块,母亲给我缝了个腰带包,把钱系在了腰上。

走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和我说了很多话,嘱咐我很多需要注意的,最后把手腕上宝贝一样的英格表摘下来递给我说,出门要看时间的,带上吧,等你挣了钱再给我买一块好的,我没有推辞,因为我的确需要一块表。

正想着这些事情,火车已经慢慢的启动了,这次我没有离家的伤感,有的是激动,还有放飞自我的兴奋。

三娃子是初次离家,看他愁苦的大脸就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不安。

我没有理会三娃子的感受,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已去经历,希望他能尽快成熟起来,能跟上我的步伐。

我已经习惯了旅途的枯燥,我们两人说着话,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吃着自已带来的食物。

到了晚上,我跟三娃子商量好了睡觉要轮流睡,现在车上的人太多了,做什么都要小心一些。

深夜了,我让三娃子先睡,他睡醒了我再睡,他说:“行。”靠在座椅背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钟,火车停在了一个小站上,我看向车窗外,小站的光线很是昏暗,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背了一个花布包向我这节车厢门跑来,此时,车已经慢慢启动了,列车员焦急的喊着她能不能再快点,还好在火车还没有加速的时候,她上来了。

看到那个女人好不容易的挤进了我们的这节车厢中,让我靠着我们对面的座椅站着,由于好奇我就多看了她几眼,一个很漂亮的川省妹子,身高和叶珍差不多,也是标准的川省人的身高,穿着非常朴素,但是很干净,看着年龄不大,却头上梳着是一个彝族已婚女人的盘发。

心想,这么个漂亮女人自已一个人坐火车,看着应该还不是短途。

只是好奇,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不会多想的,转过头来看看脸靠着车玻璃上睡得像死猪的三娃子,虽然我现在也很困了,也没想去叫醒他,靠在座椅上假寐一会。

迷迷糊糊的就听着好像是那个彝族女人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那个女人问彝族女人去哪里,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听口气好像还挺关心的。

彝族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就听她说是去东北看他男人。

那个女人说,东北那么远,路上坏人多,你可别让人给骗了,我也是去东北,就我和我家男人俩,要不咱们结个伴吧。

我听到这里,就稍微睁开眼睛往那边斜着看了过去,那个女人脸朝着彝族女人方向,我只看到了背影。

这时就听彝族女人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说完就不再想和那个女人说话了。

我知道这个彝族女人敢一个人出门,也不是傻子,那个女人说话的方式一看就没安好心,想到这里就不去想了。

在我又准备再假寐一会的时候,三娃子可能是让尿憋醒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一睡就睡过去了,我先去趟厕所,我回来你再睡啊?”

说完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起身就往厕所走去。

我睁开眼睛看向漆黑的窗外,就看到玻璃上映出了那个和彝族女人说话的女人,转过身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长相很普通的女人,在玻璃上我看到她已经走近我的时候,我转过了脸看着她。

她过来用手指着三娃子的座位说:“我先坐一会,他回来了我就起来让给他。”

“不行。”我口气生硬,说完就把我的双腿从小桌板下伸过去,把脚搭在了三娃子的座上,头靠向椅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我讨厌这种人,不想给他任何靠近我的机会。

这时她看着我口气不善的说:

“你这个小伙子也太没礼貌了,我就是站时间长了,累了先坐一会,你怎么就这样。”

我睁开眼睛斜眼看着她说:

“这是我朋友的座,我不让你坐我还错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上别的地方找座吧。”

这时候中年女人身边的男人过来拉她,让她回去。

这时三娃子回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不知到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回来了,就把脚收了回来,让他坐下说:

“有人要坐你的座,我没让她坐,就这么个事,没事了。”

那个中年女人看到三娃子回来了,有听我简单就把这件事说了一下就完了,她觉得自已受到了侮辱,就冲着我说:

“都是出门在外的,谁还没有个难处了,都说除外靠朋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哪有你这种人,以为自已有个坐就了不起了。”

这时车厢里的人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应声她的。

我也没理他,就是闭着眼睛假寐。

中年女人尴尬的不说话了。

我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看向对面,却发现对面坐着的不是三娃子,是那个彝族女人,那个女人看到我醒了,冲我羞涩的笑了笑说:

“是你朋友让我先坐一会的。”

我说:

“是他的座,他不累,让你坐你就坐着吧。”

说完我就没在跟他说话,又看向窗外,等着三娃子回来。

过了不长时间,三娃子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装满水的罐头瓶子,彝族女人看三娃子回来了就要起来给他让座,三娃子赶紧说:

“你坐着,我没事,你多休息一会。”

说完看向我又说:

“小文,这个妹子在那边站了一宿,我就让他在我这坐会解解乏,我去打了点水,一会吃早饭喝。”

我不想管他的烂好心,就说:“我也也要去趟厕所,你先坐我的座吧。”

我起身就往厕所方向走去。

我看到厕所那有很多人在等着,感觉到自已还能挺一些时间,就又往前走了两节车厢,看到这节车厢厕所的人不多,就过来在最后面站了下了。

站了一会看到前面还有两人,列车员走了过来把厕所门锁上了,我知道这是要到站了,可我真的有些憋不住了,就上去和列车员说能不能让我先上厕所,真的憋不住了,列车员看了我一眼,没理我转身就走了,我只能双腿站着,这时候车到站了。

下车的人都在陆续的往车下走,我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把我的尿给撞出来,我回头气得看向身后,一个身影已经从我身前过去了,可是我却对上了一双慌乱的眼神,我认识她,是那个中年女人,她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孩子的头搭了在她的肩上,从我身前挤过去的那人,就是她身边的她男人,他男人在前面给他挤开当着前面的人好让她顺利的往前走,所以刚才撞我的就是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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