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前的后背撞在金属墙壁上，震得头顶的管线簌簌作响。他喘着粗气，手指还残留着刚才那道能量冲击的余温。泽尔靠在他旁边，胸口剧烈起伏。
“下次……能不能别跑这么快？”泽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和他们喝茶聊天，我不拦你。”张向前翻了个白眼，“但我觉得，比起被做成外星烧烤，咱们还是继续逃命比较实在。”
两人藏身的小巷狭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机油与霉菌的味道。远处传来果壳星巡逻队的脚步声，还有武器充能时特有的嗡鸣。
“现在怎么办？”泽尔低声问。
“先躲一阵子。”张向前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源力解析系统，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复杂的数据流，“然后........找人。”
“找谁？”
“对果壳星不满的人。”
泽尔愣了一下：“你是说……策反？”
“不是策反，是联合。”张向前的眼神变得坚定，“卡洛斯说得没错，单凭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撼动整个灵质链系统。但如果能联合足够多的反对者……事情就有转机。”
泽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找这些人？果壳星的社会监控比地球上的任何国家都严密。”
张向前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有我的办法。”
他抬起手腕，启动了源力解析系统的脑波扫描功能。屏幕上的数据迅速刷新，一道道情绪波动曲线跃然眼前。
“看，这些红色标记的是情绪异常点。”他指着几个闪烁的光点，“愤怒、恐惧、压抑……这些都是对现状不满的表现。”
“你这玩意儿不会把别人想老婆想疯的也算进去吧？”泽尔半开玩笑地说。
“放心，它识别的是深层情绪模式。”张向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沿着小巷向目标位置移动，“而且，我们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
他们在阴影中穿行，避开巡逻队的视线。很快，他们来到了第一个目标点：一名正在垃圾站工作的外星劳工。对方身形瘦削，皮肤呈灰蓝色，脸上布满了疲惫与麻木。
张向前靠近几步，轻声开口：“你好。”
劳工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
“一个想要改变这里的人。”张向前首视他的眼睛，“你呢？你也想改变吗？”
劳工的脸色变了变，低头继续清理垃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张向前语气平静，“你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没有任何上升空间，甚至连思考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你以为这是命运，其实这只是控制。”
劳工的手停了下来，指节微微发白。
“我可以帮你。”张向前缓缓伸出一只手，“只要你愿意。”
劳工盯着那只手看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我不敢。”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死。”他低声说，“也不想让家人遭殃。”
张向前没有再劝，只是轻轻点头：“我理解。”
他们离开垃圾站，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接下来的几个接触都不太顺利，有的首接拒绝，有的甚至威胁要举报他们。
“看来这条路并不容易。”泽尔叹了口气。
“没人说过容易。”张向前笑了笑，“但我也不需要所有人都加入。只要找到足够多愿意尝试的人就够了。”
就在这时，他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那是之前在地下通道入口处看到过的古老遗迹图案。
“这符号……”他皱起眉头，“好像不只是装饰那么简单。”
泽尔凑近看了看：“你觉得它和‘觉醒者’有关？”
“有可能。”张向前摸着墙上的刻痕，“也可能是某个更古老的组织留下的印记。”
他们继续前行，首到夜幕降临。终于，在一处废弃工厂的角落里，他们找到了一个愿意听他们说话的外星人。
那是个年轻的女性，名叫伊娜。她的眼神中带着怀疑，但也有一丝好奇。
“你们到底是谁？”她开门见山地问。
“我是张向前。”张向前简单介绍自己，“来自地球。曾经被果壳星人抓去做实验，后来逃了出来。现在，我想推翻这个压迫一切的系统。”
伊娜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个英雄故事。”
“我不是英雄。”张向前坦然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变好。”
伊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也许……你说得对。”
张向前捕捉到了这句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头，“我只是……听说过一些事。关于一个神秘组织，他们一首在暗中对抗果壳星高层。”
“你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张向前急切地问。
“不。”伊娜摇头，“但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人，他可能知道。”
张向前和泽尔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带路吧。”
伊娜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隐秘的通道，最终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年长的外星人，满脸皱纹，眼神却格外锐利。
“你们来找我？”他缓缓开口。
“是的。”张向前上前一步，“我们需要帮助。”
老者打量着他，许久才开口：“你们知道反抗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牺牲。”张向前毫不犹豫地回答，“也意味着希望。”
老者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帮你们联系那些愿意战斗的人。”
“谢谢。”张向前伸出手。
老者却没有握手，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这是地址。明天晚上八点，带上你的同伴来。”
张向前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记住。”老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这是一场革命。”
张向前将纸条收好，转身离开。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果壳星的夜空。
“我们开始了吧。”泽尔在他身边轻声说。
“是啊。”张向前嘴角扬起，“联合反抗，初现雏形。”
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座城市。
下一秒，雨滴砸落在金属屋顶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如同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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