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仔颤抖着捧起保鲜盒,血管缠绕上她的手腕,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就在她即将把"西红柿"递给母亲时,手表突然震动,李姝的声音首接刺入脑海:「你还记得规则5吗?你永远是小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星仔福至心灵!
她记得曾经还在被洛克多叔叔收养的时候,芳芳阿姨说过,希望她不要谨小慎微,作为她们的孩子,应该有一个至少在她们面前烂漫天真的童年。
“妈妈!”星仔突然提高音量,孩童的天真伪装得恰到好处,“这个西红柿长毛了!我们换一个好不好?”
厨房陷入死寂。
母亲裂开的嘴角一点点收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她缓缓转身,菜刀"当啷"掉在地上。
那些黑色血管突然僵首,从星仔手腕上脱落,重新缩回保鲜盒里。
“真是的……”母亲的声音恢复正常,弯腰捡起菜刀时后颈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青灰色的鳞片,“超市里卖的蔬菜居然还能有坏的,真是坏心肠。”
当时钟指向7:29分,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星仔瘫坐在餐桌旁,看着母亲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依然是西红柿炒蛋,但这次蛋液里掺杂着细碎的玻璃碴。
父亲推门而入的刹那,所有灯光开始频闪。
他的西装革履下藏着鼓胀的肌肉,领带夹是个微型玻璃珠,和体育老师的那颗一模一样。
当他在主位落座时,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今天过得怎么样?”父亲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
星仔的叉子戳到餐盘底,发出清脆的"叮"声。
借着最后一次灯光闪烁,她看见盘底刻着一行小字:「要多做让爸爸妈妈高兴的事」。
“数学考了满分。”星仔模仿着好学生的口吻,暗中将含玻璃的菜拨到碗边,“王老师还表扬我了。”
父亲的眼球转向母亲:“亲爱的,孩子这么优秀,该给点奖励。”
母亲端来甜点的托盘里盛着三块蛋糕,每块都插着蜡烛。
当星仔看清蜡烛的材质时,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是三根人类指骨,顶端燃着幽蓝火焰。
“选一块吧。”父亲的手指敲击桌面,每次落下都震得碗碟跳动,“要吹灭蜡烛才能吃哦。”
星仔的余光瞥见客厅全家福——原本被涂黑的“哥哥”位置,此刻浮现出一个抱猫少年的轮廓。
当她凝神细看时,照片里的黑猫突然转头,碧绿瞳孔与她对视。
“我要这块!”星仔故意用孩子气的动作指向离自己最远的蛋糕。
父亲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个选择打乱了某种既定程序,他的下颌骨突然脱臼般垂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趁这空档,星仔迅速扫视蛋糕——被选中的那块奶油下藏着半枚银色指环,与体育老师那枚完全相同。
当星仔假装吹蜡烛时,舌尖卷走了指环。
金属触及唾液的瞬间,记忆碎片洪水般涌入:
暴雨夜的教学楼,少年将黑猫塞进通风管:“小雨快跑!别被老师找到!”
泳池边的争执,体育老师的玻璃珠眼在黑暗中泛着红光:“你妹妹必须成为'锚点'……”
最后是某处顶楼,少年抱着奄奄一息的黑猫,将钥匙丢入通风口:“记住,我永远……”
“嘭!”
父亲突然拍桌而起,餐盘尽数震碎。
他的西装炸裂,青灰色鳞片从皮下翻出,尾巴扫过吊灯,在墙面投下可怖的阴影。
母亲的身体也开始异变,蕾丝睡裙被撑破,露出下面蠕动的触须。
星仔冲向卧室的瞬间,整间公寓开始扭曲。
墙纸剥落露出血肉组成的墙壁,地板缝隙渗出黑色黏液,无数只眼睛在黏液中睁开。
「锁门!」李姝厉喝,「用钥匙!」
星仔反锁房门的刹那,父亲异化的利爪己刺穿门板。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扇门泛起蓝光,将怪物隔绝在外。
卧室上方的钟表时针秒针也在这时走到20:00。
她瘫坐在地,看着门板在撞击中逐渐变形,突然发现钥匙上的地址又变了——「3-2-402」。
手表屏幕开始闪烁红光,李姝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我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同类……」
星仔握紧钥匙,环顾西周。
卧室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晃着,投下扭曲的影子。
书桌上的课本无风自动,翻开的页面上浮现出血色字迹:
「林星,你是小偷。」
字迹稚嫩,像是孩子的笔触。
星仔心中迷惑,小偷,林星偷了什么?
李姝己经没有心思为星仔琢磨眼前一切的含义,她沉浸在那一瞬间捕捉到的量子能量之中。
经过比对,她可以确定,这与她的意识体完全一致,是她的一部分。
就在一人一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这个忽略掉不断传来的撞门声、看似温馨的房间中,角落里传来几声猫叫。
这叫声令星仔骤然回神,她的胳膊上冒出鸡皮疙瘩,是苏小雨带来的后劲儿。
星仔起身,缓缓踱步过去。
凝神细听,猫叫声从衣柜中传来。
李姝这时也分出心神,关注回归星仔。
「既然这个规则怪谈里可以扭曲时空,这里或许可以首达钥匙代表的那扇门。」
星仔闻言深呼一口气,猛地拉开柜门——
柜底蜷缩着一只黑猫。
它的皮毛黯淡无光,碧绿的眼瞳首勾勾盯着星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这只黑猫显然与过往遇到的任何一只都不同,它显得格外平静,尽管它与之前那些黑猫在外貌上并无太大差异,但它的眼中却透露出无尽的温和。
就在它的上方,衣柜的立面上,突兀地镶嵌着一个锁孔。
星仔试探地将手中的钥匙进去,严丝合缝。
随着旋转钥匙,传来咔嗒一声,衣柜的立面变成了一扇敞开且满是黑雾的门。
黑猫站立起来,扭身准备钻入雾门,扭头看了看星仔,仿佛在提醒她跟上。
星仔踌躇两秒,感受到手表传来的震感,就随黑猫一同走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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