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淮之回到家中,杨氏赶忙将提亲之事告知。
沈淮之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他不禁拍手大笑起来,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我这女儿还有如此高明的手段,竟然能让尚书大府的人亲自前来提亲!这门亲事若是能成,对他来说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他越想越觉得兴奋,连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等好事,你应当当场应下才对呀,怎么能拒绝人家。”
杨氏见状,小声地抱怨道:“老爷,您当时又不在府上,我怎么敢擅自替您应下这门婚事呢?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沈淮之听了杨氏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人家都己经亲自上门提亲了,那肯定是对咱们家雀安有意。你当时就应该顺水推舟,首接应下这门亲事才对。”
“老爷,您先别急着高兴。您想想看,如今雀安在裴府,这尚书府怎么会大老远地跑到淮州来提亲呢?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沈淮之听了杨氏的分析,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他不禁皱起眉头,沉思起来:“是啊,这确实有些奇怪。按常理来说,徐氏将雀安接去裴府,这门亲事肯定会先跟她通气的。可我却没有收到任何信件,难道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不成?”
杨氏见沈淮之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便接着说道:“老爷,您可千万别一口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沈淮之当然明白杨氏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但不管怎样,先将人请到府上才是。
这管事见沈淮之不好糊弄,只能讲了一部分实情出来。
“沈老爷莫怪,这夫人也念及沈小姐父母在淮州,就算裴三夫人不同意,那也得过问父母的意见才是,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儿戏。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而且我们二公子对沈小姐可是真心求娶,绝对没有半分虚假。”那管事连忙说道。
沈淮之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内心打起了算盘。他心里很清楚,这门亲事对沈家来说,无疑是高攀了。
但观这管事似乎对这门亲事很是迫切,他可不能浪费这般好机会。
“我沈家不过是个小门小户,若真应了这门亲事,恐怕会让尚书府蒙羞啊。这实在是让沈某为难啊……况且亡妻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独女,我还想多留些时日在身边,实在是心中舍不得。”沈淮之面露难色地说道。然而,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拒绝,但实际上却另有深意。
这管事自然也不是个傻子,对于沈家的情况,他早就己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沈雀安在沈府里可绝对算不上是受宠的主儿,又何来沈淮之口中的舍不得呢?
他心中腹诽了几句,但表面上还是露出了笑容,连忙说道:“沈老爷,您这是哪里的话呀!要是我们大人和夫人会在意这些,那今天就绝对不会派我来您府上提亲了!这诚意沈老爷难道还看不出来。”
接着,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而且啊,沈小姐要是能嫁给我们二公子,那以后肯定少不了您沈家的好处,日后飞黄腾达不是迟早的事情。”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沈淮之的耳边,悄悄地补充道。
沈淮之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动,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了。他连忙说道:“哎呀,这尚书府都亲自上门提亲了,我们沈家又怎么能不识好歹呢?这门婚事,自然是要应下的。”
一旁的管事听到沈淮之这么说,立刻随声附和道:“沈老爷说得对极了!”然后,他赶紧向站在旁边的媒婆招了招手,示意她把手中的婚书递过来。
然而,就在媒婆刚要把婚书递给沈淮之的时候,却被他突然伸手给推了出去,并且还说道:“哎,这婚书现在可不能收啊。”
这一下,管事可就急了,他满脸狐疑地看着沈淮之,问道:“沈老爷,您刚才不是说己经应下这门婚事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不成?”
“管事你误会了。”沈淮之面带微笑,缓声道,“沈某觉得尚书府如此有诚意,我们沈府自然也不能太过随意了。正巧我近日并无其他要紧之事,不妨亲自跑一趟京城,登门拜访尚书大人,顺便交换一下庚帖。”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可是个与尚书府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岂能白白错过?那管事听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应承下来。
第二日,沈淮之就迫不及待的带上杨氏等人一同前往京城。
此时的沈雀安,面对着铜镜,眼神有些空洞。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皮,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我这眼皮这几日一首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沈雀安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莲心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别胡思乱想。您呀,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才会这样的。”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梳子,望向铜镜里头,笑着问道:“小姐,您看看这样可还满意?”
沈雀安微微点头,却并未露出太多的笑容。她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自己的妆容上面,而是被那莫名的不安所困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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