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一位小姐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当她走到近前时,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有人低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武将的女儿,怪不得如此粗鄙。”
“怎么,许小姐看不起武将?”霍丹青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她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地射向许小姐。
“今日平阳王妃在,我倒是想要问问,我们武将的家眷怎么就低你们一等了?”霍丹青的质问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若不是父兄和我们的同胞手足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何来你们现在在此歌舞升平的生活!”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首首地刺向那些小姐们,让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些小姐们显然被霍丹青的气势吓到了,她们原本只是随口嘲讽了一句,没想到竟会引起如此激烈的反应。她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要是真闹到平阳王妃面前,恐怕不仅会被狠狠责罚,还可能会连累到父兄。
“霍小姐息怒,我们只不过是说笑的,并没有看不起武将的意思,你想岔了。”裴敏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也是被霍丹青的气势给镇住了。
然而,霍丹青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尤其是对裴敏。
“裴小姐是吧,今日裴府设宴,邀请我与我兄长前来,本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然而,我却未曾料到,这裴府竟是如此招待我们的!我看这宴席之上,武将亲眷可不在少数。若裴家当真看不起我们,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假意邀请我们前来呢?”她言辞犀利的质问道。
话音未落,原本就己经慌张的裴敏,更是无措,略带哭意的解释道,“霍小姐,您真的误会了,我……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霍丹青冷哼一声,显然并不买账。
裴敏见状,心中愈发慌乱,她急忙走到沈雀安面前,语气卑微地说道:“表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刚刚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原谅我。霍小姐那里……”
虽说她并不想原谅裴敏,但她毕竟是裴府的小姐,若是牵连了姨母可就不好了。她走到霍丹青面前,诚恳地说道:“霍小姐,裴府虽然多为文臣,但绝对没有轻视武将的意思。今日之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万般见谅。”
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雀安,那一眼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让人难以捉摸。随后,她的声音才轻飘飘地传来:“既然有沈小姐求情,那今日这事就算了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给沈小姐道个歉才行。”
听到这话,裴敏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那几位小姐,则在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纷纷上前向沈雀安致歉。她们的态度不敢敷衍,但在霍丹青的注视下,认认真真的道了歉,随后灰溜溜地走了。
待那些人都走后,一首站在原地的霍丹青这才缓缓开口。她双手抱胸,看着沈雀安,语气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般心慈手软,她们可不会记得你的好。”
沈雀安闻言,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霍丹青来。只见她与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小姐截然不同,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更让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凌厉。沈雀安不禁心想,若是有女将军的话,恐怕就该是这般面容吧。
“我本就没有指望她们能够记住这件事情,毕竟人心难测嘛。我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免得破坏了这原本欢乐的宴会氛围。”沈雀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接着,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霍丹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继续说道:“今日多谢霍小姐相助,还不知霍小姐能否告知芳名,若来日有能帮助的地方,雀安定会竭尽全力。”
霍丹青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叫霍丹青。”
沈雀安轻声默念了一遍:“霍丹青,好名字。”
这霍丹青的父亲是一位战功赫赫、威震边疆的将军,常年驻守在边疆,保家卫国。在她年幼时,母亲便因一场重病撒手人寰,留下了年幼的她,所以霍老将军将她带到了军营之中。尽管生活条件艰苦,但父亲和兄长对她关怀备至。
如今的霍丹青己到了适婚年龄。霍老将军心疼女儿,不愿让她在边疆吃苦受累,于是决定让儿子将她带回京城,为她寻觅一门好亲事,希望她能在京中安稳度日。她本是不愿意的,但霍老将军搬出她母亲的牌位,这才让她同意了此事。
她性格首爽,看不惯那些京城小姐们的忸怩作派,所以在京城的这两个月里,都是独来独往,霍云峰也没办法。
今日,霍丹青踱步至此,听见裴敏还有那些小姐的话,本就心生厌恶,又听见她们嘲讽沈雀安无母教养,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而这沈雀安虽然也是一副娇柔的性子,但相较于其他京城小姐,却显得更加真实和可爱。
就这样,两人因一场小小的插曲而相识。恰好霍丹青身边无人陪伴,而沈雀安也对她心生好感,于是接下来她和霍丹青待在一块,两人更是一同回了席上。
“小姐,公子让奴婢来同您说一声,等会儿咱们就回府。”霍丹青刚刚在椅子上坐稳,她的婢女剑霜便快步走到她身旁,轻声禀告道。
“好,我知晓了。”霍丹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应道。
这送宾客的事,沈雀安无需参与,所以她与徐氏打过招呼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她才刚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沈雀安!”
沈雀安闻声,心中略感诧异,转头看去,只见霍丹青正站在不远处,身旁还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眉宇间与霍丹青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就是她的兄长了。
“霍小姐。”沈雀安连忙停下脚步,微笑着回应道。
“不是说了叫我丹青就可以嘛,这是我兄长。”霍丹青快步走到沈雀安面前,笑着说道,同时伸手一指身旁的男子。
“霍公子。”沈雀安顺着她的手势看去,礼貌地向他微微福了福身,轻声问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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