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结束后,李承鄞颠覆了众人的认知,这也是第一次,在李允贤继位后,李承稷没有在狩猎中拔得头筹。
今日他首次上朝,他穿了玄色衣袍,庄重肃穆,云纹飘逸灵动,水纹细腻流畅,层层叠叠。
他头上戴的冠饰小巧精致,材质似银,在光线中闪烁着清冷光泽。
时恩跪着给他系玉佩,好心劝说着:“殿下,今日您第一次上朝,切勿急躁,观清时势。
李承鄞张开双臂,任由侍从为他整理衣襟。
他亦知晓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的重要性,更何况还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如果自己不争取,他的皇帝父亲一辈子都不会想起他这个五皇子。
此时,他眸光如鹰,锐利且炽热。
他与哥哥同样是嫡子,为什么李承稷就可以,他李承鄞就不行?
他坐着轿子行至太极殿前,众大臣和他一样,穿着朝服,拉着同僚谈笑着。
时候不早了,李承稷也来了,他穿白色蟒袍,那衣裳上的纹样,在阳光下倒是晃眼。
见他来了,众大臣簇拥上去,尽是阿谀奉承之语。
“太子殿下安,狩猎的事臣等都听说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那翊王只是运气好罢了。
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李承鄞不屑一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陛下驾到。
李允贤从内殿走出来,发现了长身玉立,身着玄色衣袍的李承鄞,玄色衣袍在其他人的相衬下,似乎是别样的风景。
李允贤对他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按品阶站立后,李承鄞应该站在御座下方,李承稷之后。
“陛下,前些日子的秋猎,臣等很是好奇,陛下可否揭开神秘的帷幕呢?
李允贤大笑:“好!头筹就是翊王李承鄞。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时不时投向李承鄞。
“怎么会?每年不都是太子殿下吗?
“是啊,难道这五皇子使了什么手段,咱们不知道?
“哎。
李允贤听见窸窸窣窣地议论声,心里有些不耐,还听见了他的臣子用恶语诋毁自己的儿子。
狩猎他没有帮李承鄞一丝一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李承鄞自己争取得来的。
李允贤皱起了眉,看见面色平静的太子,和一群为他鸣不平的大臣。
他不禁疑惑,是太子深得民心,威胁皇权,还是他结交党羽?
但群臣这种为太子辩驳的行为,让他感到了威胁。
他势大,就要制衡,制衡不了,便除之。
“那又如何?翊王丝毫不输太子,谁告诉你们太子就必须拔头筹?
场上鸦雀无声,李承鄞嘴角上扬。
“众卿可有要事相奏?
只见一位臣子盈盈下拜说:“陛下,臣兵部尚书陆毓有本启奏。
“说。
“鞑靼卷土重来,在边境肆意妄为,欺辱我澧朝子民,兵部决意上奏陛下,请陛下圣裁。
“哼!他们还敢来?真当澧朝将士是吃干饭的吗?
鞑靼自开国以来,便数次侵扰澧朝边境,宣仁二十九年至宣仁三十西年,历经六载,他们主力残缺,才不甘投降。
这一次又想卷土重来,无疑是发觉澧朝新皇登基,刻意为之。
“若出兵,那兵部有何等对策?
“回陛下,鞑靼善骑射,我们决意先领五千精锐去往前线,配备轻甲、长枪与强弩,作为先锋部队。
齐国公齐丞说道:“那倘若精锐全灭,那我们岂不是一分胜算也没有了。
陆毓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说:“国公大人,您且听臣讲完。
“陛下,光有精锐部队是万万不行的,依臣看,还需有主力部队,三万名步军,其中包括一万名重步兵,手持长戟、盾牌与重型铠甲,负责正面强攻。
“抵御敌方主力部队的反击;两万名轻步兵,装备长枪、短刀与弓弩,灵活配合重步兵作战,扩大战果。
李允贤目光灼灼,说道:“有道理,你写个折子呈给朕,对了兵部可有合适的主帅?
“臣不知。
李允贤有点不耐:“那你们说个什么?众卿谁可有合适人选?
李承鄞想了想,说:“儿臣以为,谢太师的侄子谢安便很合适
死气沉沉的谢崇钧猛的回头,审视了李承鄞几秒后,作揖说道:“陛下,安儿无才无德,恐怕难以接受陛下委托。
无才无德?谢安五岁读兵书,十一岁参与宣仁年间的北伐之战,带领的精锐部队无一败仗。
李承鄞劝说着:“谢太师莫要谦虚,您本身就是武将出身,谢氏子孙怎会差呢?
“皇上…
“崇钧,你不必说,朕会考虑,今日,你和高相国还有陆毓来勤政殿,商讨国事。
高明远:“臣遵旨。
这时,李承稷说:“父皇,儿臣觉得齐国公的长子齐恒也甚是不错…
李允贤打断了他:“太子不必再说,朕心意己决。
王丕斌说:“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见无人言语,李允贤过了几秒说:“退朝。
退朝的钟鼓声响彻大殿,群臣依次退下,脚步声与衣袍的声交织成一片嘈杂。
李承鄞背手漫步,神色如常,脊背挺首,望向远方,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风范,可那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李承稷从他身旁经过,看他抬头仰望天空,看着眼前的李承鄞,就想起刚刚的朝堂之上,李允贤驳斥他自己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也渐渐加快了脚步。
李承鄞瞥见这一幕,心底有暗藏不住的喜悦。
高明远拄着拐杖,从他身旁走过,走之前还审视了他一下,眼眸阴沉,让人猜不透。
“翊王,很不错。
李承鄞知道这是赞赏,作为两朝元老的赞赏。
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仅是澧朝的高相国,还是他的舅公。
李承鄞尊称一句:“相国大人。
“翊王愈发稳重了,不知有没有兴趣来相府与老臣喝喝茶呢?
李承鄞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承鄞倍感荣幸。
高明远欣慰地笑:“那我等着殿下。
【东宫】
李承稷怒气冲冲地坐在宝座上砸东西。
“他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受了一次父皇的嘉奖就耀武扬威了?
谢安棠走上去帮他捏肩:“殿下,莫要动气。
李承稷有些气愤但又不忍责怪,只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懂什么。
谢安棠娇嗔地说:“是,妾不懂,但妾懂殿下。
“棠儿,你惯会哄人开心的。
李承稷轻轻抬起手,指尖划过谢安棠的脸颊。
谢安棠闻言,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殿下莫要取笑臣妾了。”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通报声:“启禀太子殿下,齐国公求见。”
李承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与庄重。
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齐丞正恭敬地站在门外。
“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稷点点头:“免礼。
齐丞看到他,连忙行礼说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惊扰殿下休息,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齐国公说罢。
李承稷移步明德殿,于主座坐下,齐丞居于下方。
“殿下,今日的事…
李承稷敲了敲茶碗说:“齐大人。
“太子殿下,今日的事并不在老臣的意料之中。
“上茶。
齐丞看着侍女端上来的茶碗中,装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吓得腿首发抖。
“齐国公,用茶。
齐丞跪倒在地,说道:“殿下!此事老臣是真的不知道。
“孤知道。
“殿下,臣本想着,您如往常一样在狩猎中拔得头筹,借此朝会,在边关布防换我们的人,就再也不会有人撼动您的地位了。
“齐国公,事实并非如此。
齐丞连忙磕头:“臣知道,臣明白臣坏了殿下的好事,臣对不起殿下的信任。
“知道就好。
齐丞抬起头来,扒拉着李承稷的衣摆说:“殿下,臣求您,再给臣一次机会。
“齐丞,你能有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李承鄞那个小子给我打压下去。
齐丞说“是。
“滚。
齐丞落荒而逃后,李承稷坐在宝座之上,抬手饮茶,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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