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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学堂外的渴望

小说: 龙纹戒主凤逍遥   作者:塞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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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尾巴镇,日子就像村头那口老井里的水,平淡又苦涩,而塞北的生活,更是被继母和弟弟搅和得像团乱麻。虽说整天被家里的琐事和刁难缠身,但塞北心里,一首藏着个小火苗,那就是对学堂的渴望。

每天,当阳光像碎金子一样洒在小镇,塞北总能瞧见那些家境稍好的孩子,背着崭新的书包,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往学堂去。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就像春天绽放的花朵,看得塞北心里首痒痒。塞北呢,只能趁着干活的间隙,偷偷溜到学堂外面,像个小贼似的,扒着窗户,眼巴巴地往里头瞅。

学堂里,先生摇头晃脑地讲着“之乎者也”,孩子们整齐地跟着念,那声音,在塞北听来,比村里戏班子唱戏还好听。塞北眼睛瞪得溜圆,耳朵竖得像兔子,努力捕捉着先生讲的每一个字。那些知识,就像神秘的宝藏,深深吸引着他。

有一回,塞北正听得入迷,冷不丁感觉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瞧,原来是学堂的夫子,正皱着眉头,像只发怒的老山羊,瞪着他呢。夫子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天天在这偷听,想干啥?这学堂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儿!”

塞北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夫子,我……我家穷,上不起学堂,可我就想听您讲课,想学知识。”夫子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叹了口气说:“唉,我也知道你可怜,可这学堂有规矩,不能随便让人偷听。你要是真有这心,就让你家里人来交束脩,堂堂正正地进来学。”

塞北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就家里那条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有钱交束脩啊。塞北垂头丧气地往家走,一路上,脚像灌了铅似的沉。他心里琢磨着:“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破家里干活,没机会读书识字啦?”

回到家,塞北忍不住跟爹念叨:“爹,我想去学堂读书,我保证,我会一边读书一边干活,不会耽误事儿的。”塞老实坐在那儿,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脸无奈地说:“北儿啊,爹也想让你去读书,可咱这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啊。你娘那边……唉,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塞北一听爹这话,心里更憋屈了。他又跑去跟继母求情:“娘,我真的很想去学堂,您就让我去吧,我以后会更听话,多干活的。”王桂花一听,眼睛一瞪,像只护食的老母鸡,嚷嚷道:“去什么学堂?家里这么多活儿,你不干谁干?再说了,读书能当饭吃啊?小虎还得读书呢,哪轮得到你!”

塞北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王桂花,但看到她手中的笤帚,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王桂花见状,更加来劲了,她把笤帚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破口大骂:“你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居然还敢跟我顶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提去学堂的事儿,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塞北被王桂花的气势吓到了,他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王桂花的骂声在耳边回荡,塞北觉得自己的脸像被火烤过一样,火辣辣的。他咬着嘴唇,默默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逃回了自己那间又小又破的屋子。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塞北的床上。塞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王桂花的责骂声,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哼,不让我去学堂,我自己也能学!”塞北在心里暗暗发誓,“我就不信,没了学堂,我就成不了事儿!”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添一些勇气和力量。

从那以后,塞北干活变得更加勤快了。他每天早早地起床,把家里的活儿都干得井井有条。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继母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说不定哪天她一高兴,就会答应他去学堂的请求。

然而,王桂花似乎并没有被塞北的表现所打动。她对塞北去学堂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变本加厉地使唤他,让他做更多的家务和农活。塞北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会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有一天,塞北去河边洗衣服,碰到了村里的教书先生的孙子小明。小明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塞北凑过去,羡慕地问:“小明,你看的啥书啊?”小明扬了扬手里的书,得意地说:“这是《论语》,我爷爷教我读的,可有意思了。”

塞北眼睛放光,说:“小明,能不能借我看看?我保证,看完就还你。”小明犹豫了一下,说:“这可是我爷爷的宝贝,不过看在你这么想看书的份上,就借你一天吧。你可千万别弄脏了。”

塞北像得了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接过书,连衣服都顾不上洗了,撒腿就往家跑。回到家,他躲在柴房里,如饥似渴地读起来。那些文字,对他来说,就像一道道光照进了黑暗的世界。

正看得入迷呢,小虎像个小土匪似的闯了进来,一把抢过书,笑嘻嘻地说:“哥,你看啥呢?给我看看。”塞北急了,伸手去抢:“小虎,这是我跟小明借的,你别捣乱。”小虎却把书举得高高的,不让塞北拿到,还故意说:“我不给,我要拿去告诉娘,说你不干活,躲在这里偷懒看书。”

塞北又气又急,跳起来去够书。小虎一边跑一边笑,结果没注意脚下的柴火,“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书也掉进了旁边的泥水坑里。小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脏兮兮的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塞北哥抢我的书,还把书弄脏了。”

王桂花听到哭声,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看到泥水坑里的书,脸一下子就黑了。她指着塞北的鼻子骂道:“你个败家子,不好好干活,偷看书就算了,还把人家的书弄脏。你说,这书怎么赔?”

塞北又委屈又着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是小虎抢我的书,才弄掉的,这书是我跟小明借的,我……”王桂花根本不听他解释,抄起一根树枝,就往塞北身上抽:“你还敢狡辩,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塞北左躲右闪,还是被抽了好几下。他心里那个恨啊,不仅恨小虎调皮捣蛋,更恨继母的蛮不讲理。等王桂花打累了,塞北捡起那本脏兮兮的书,转身就往小明家跑去。

到了小明家,塞北低着头,红着眼圈说:“小明,对不起,我把你的书弄脏了。我……我会想办法赔给你的。”小明看着脏兮兮的书,有点心疼,但看到塞北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责怪他:“算了,塞北,你也不是故意的。这书我拿回去让爷爷看看能不能弄干净。”

塞北感激地看着小明,说:“小明,谢谢你。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一定会报答你的。”从那以后,塞北更加渴望能有机会读书了,他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摆脱现在这种被欺负的生活。

为了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塞北开始留意村里那些有学问的人。他发现村里的老秀才,虽然年纪大了,但肚子里全是墨水。于是,塞北每次在路上碰到老秀才,都会主动打招呼,帮老秀才提东西,希望能从老秀才那里学到点东西。

老秀才看塞北这孩子机灵又好学,有时候也会给他讲一些简单的道理和诗词。塞北就像个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这些知识。他把老秀才讲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一有空就拿出来琢磨。

有一次,村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诗词比赛,说是为了庆祝丰收。塞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痒痒的,也想去参加。他偷偷准备了好久,把老秀才教他的诗词都背得滚瓜烂熟。

比赛那天,塞北早早地来到了比赛场地。他看到好多孩子都穿着漂亮的衣服,自信满满地站在那儿。塞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破衣服,有点自卑,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诗词,又鼓起了勇气。

比赛开始了,先生出题,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回答。塞北紧张地站在一旁,听着前面的孩子答题。轮到塞北的时候,先生出了一道有点难度的诗词填空题。塞北想了想,大声地回答了出来。先生听了,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轮,塞北对答如流,把其他孩子都比了下去。周围的人开始对这个穿着破衣服的孩子刮目相看。最后,塞北竟然得了第一名。先生笑着对塞北说:“孩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诗词有这么深的理解。你很有天赋啊。”

塞北拿着奖品——一本崭新的《千家诗》,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紧紧地抱着书,心想:“就算不能去学堂,我也能靠自己学到知识。”

然而,当塞北兴高采烈地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时,王桂花却不屑地说:“哼,得个破奖有啥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别整天整这些没用的,赶紧干活去!”小虎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哥,你就是运气好,有啥了不起的。”

塞北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的喜悦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没有灰心,他知道,自己的路还长,不能因为家人的不理解就放弃。他把书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偷偷拿出来看几页,在那些诗词的世界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塞北对知识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听说隔壁村有个大藏书楼,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塞北心里痒痒的,决定找个机会去看看。

终于,在一个周末,塞北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地出发了。他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来到了隔壁村。他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藏书楼。

藏书楼看起来很气派,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塞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对守卫说:“大哥,我……我想进去看看书,可以吗?”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皱着眉头说:“你这小叫花子,来这儿捣什么乱?这藏书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塞北连忙解释:“大哥,我真的很喜欢读书,我就是想进去看几本书,我保证不弄坏。”守卫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别在这儿烦我。”

塞北不死心,在藏书楼外面转来转去,想着怎么才能进去。突然,他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塞北赶紧跑过去,拦住他说:“这位大哥,求求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书?我真的很想读书。”书生看着塞北真诚的眼神,有点心软了:“好吧,你跟我进来吧,但你要安静点,别打扰别人。”

塞北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跟着书生进了藏书楼。一进去,塞北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就像一座知识的宝库。塞北兴奋地在书架间穿梭,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他拿起一本又一本书,如痴如醉地看着。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天就快黑了。书生走过来,对塞北说:“小弟弟,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塞北恋恋不舍地放下书,对书生说:“大哥,谢谢你,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从那以后,塞北经常偷偷跑到隔壁村的藏书楼看书。他知道,读书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他都不会放弃。在这个充满艰辛的求学路上,塞北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努力地破土而出,向着知识的阳光生长。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出这片狭小的天地,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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