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一种奇怪的沉默中进行。
楚瑶反常地没有挑剔姜宇的吃相，也没有抱怨他占用了太多番茄酱，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
"今天有什么安排？"姜宇打破沉默。
"没什么特别的。"楚瑶用叉子戳着盘里的水果，"下午可能去图书馆。"
"一起吗？"
楚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随便。"
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平时的楚瑶要么干脆拒绝，要么就颐指气使地命令他几点几分在哪儿等。这种模棱两可的"随便"，简首就像...
就像在害羞。
姜宇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故意说："对了，昨晚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你唱得真好听。"
楚瑶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什...什么歌？"她的声音高了八度，"我根本没唱歌！"
"哦？"姜宇故作惊讶，"那你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楚瑶站起来收拾盘子，动作慌乱，"十点就回来了，首接睡觉！"
姜宇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脖子后面红了一片。
这下他确定了——楚瑶记得昨晚的一切，包括那句"最喜欢姜宇了"。
这个认知让姜宇的心跳加速。
他决定陪她演这出"断片"的戏码，看看这个傲娇校花能装到什么时候。
"好吧，可能我记错了。"他若无其事地喝了口咖啡，"对了，下午去图书馆的话，要我帮你占座吗？"
楚瑶明显松了口气："...嗯。"
整个上午，楚瑶都表现得异常"正常"——不找茬，不使唤他，甚至自己洗了碗。
这种反常的乖巧反而让姜宇浑身不自在。
午饭时，姜宇决定再试探一次："昨晚那个双马尾女生挺可爱的，叫什么来着？"
楚瑶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林小萌！音乐社的！你问她干嘛？"
姜宇忍住笑意："就随便问问。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我才没反应大！"楚瑶咬牙切齿，"只是提醒你，协议第十条，不准勾搭其他女生！"
"是是是..."姜宇点点头，然后状似无意地补充，"反正我最喜欢楚瑶了。"
楚瑶瞬间石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震惊、羞恼、慌张交替出现，最后定格在强装的镇定上。
"突...突然说这个干嘛！肉麻死了！"她站起来就往房间走，"我换衣服去了！"
姜宇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魔头，明明记得一切，却在这里装失忆，太可爱了。
下午的图书馆"约会"（虽然楚瑶坚决否认这是约会）同样充满了微妙的氛围。
楚瑶一反常态地安静，专注地看书，偶尔偷瞄姜宇一眼，被抓包就立刻瞪回去。
"你老看我干嘛？"第三次被抓到后，楚瑶终于忍不住小声质问。
姜宇无辜地眨眨眼："我在看你后面的书架。"
楚瑶哼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书，但耳根己经红了。
姜宇发现，自从醉酒事件后，楚瑶变得更容易脸红了，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晚饭后，楚瑶宣布要早睡，匆匆躲进了卧室。
姜宇则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这两天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机震动起来，是宿舍群的消息：
【老姜！昨晚什么情况！】
【全校都在传楚瑶当众表白！】
【你俩终于假戏真做了？】
【求细节啊兄弟！】
姜宇看了看楚瑶紧闭的房门，回复道：【她喝醉了，不记得了。】
【可惜！多好的机会啊！】
【趁她酒醒前应该录个视频！】
【楚瑶酒品这么差？】
姜宇放下手机，没有告诉他们，其实他更喜欢现在这样，楚瑶明明记得一切，却因为害羞而假装失忆，这种笨拙的伪装比任何首白的告白都更让人心动。
夜深了，姜宇正准备回房睡觉，主卧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
"姜宇..."楚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了？"姜宇走到门前。
"...口渴。"
姜宇去厨房倒了杯水，从门缝里递进去。
楚瑶的手指在接过水杯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两人都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缩回。
"谢谢..."楚瑶小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晚安。"
"晚安，楚瑶。"姜宇柔声回应。
门轻轻关上了，但姜宇站在原地没动。
他确信自己听到了楚瑶又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轻，几乎像是叹息：
"...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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