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一点都不吓人！"她强撑着说，但声音还有些发抖。
姜宇明智地没有拆穿她："嗯，确实。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楚瑶点点头，罕见地没有反驳。
等姜宇从厨房回来，发现她己经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茧，只露出一双眼睛。
"给。"姜宇递过水杯。
楚瑶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小口啜饮。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此起彼伏。
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客厅，紧接着是一声几乎要震碎玻璃的炸雷。
"啊！"楚瑶惊叫一声，水杯脱手而出，洒了一地。
姜宇赶紧拿纸巾擦拭，却被楚瑶一把拉住："别...别走..."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姜宇心头一软，坐回她身边："没事，只是打雷而己。"
楚瑶默默往他这边靠了靠，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楚瑶突然说："我...我想去洗手间..."
"那就去啊。"姜宇不明所以。
楚瑶咬了咬下唇："...不敢。"
姜宇这才明白过来。
她害怕一个人穿过黑暗的走廊去洗手间。
他忍住笑意："要我陪你去？"
楚瑶的脸瞬间红了："谁要你陪！就...就在门外等着就行..."
于是，半夜一点，姜宇像个门神一样站在洗手间门外，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和时不时传来的"你还在吗？"的确认。
"在呢。"他每次都耐心回答。
等楚瑶终于出来，她低着头快步走回客厅，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姜宇点点头，正要回自己房间，楚瑶又叫住他："等等！"
"怎么了？"
"你...你房间窗户关好了吗？"楚瑶意有所指地问。
姜宇看了看窗外依然肆虐的暴雨，又看了看楚瑶微微发抖的手指，突然明白了什么："好像没关紧...雨水可能会打进来..."
"那...那你今晚睡客厅吧。"楚瑶快速说，"沙发可以拉开当床。"
姜宇笑了："好。"
就这样，姜宇在客厅临时铺好的床上躺下，听着主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他知道，那扇门今晚大概率不会锁。
果然，半夜又一声惊雷后，主卧门悄悄打开，楚瑶抱着枕头溜了出来，默默在沙发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着姜宇。
姜宇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楚瑶轻轻转过身来，小声问："姜宇？你睡着了吗？"
姜宇继续装睡。
楚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他这边挪了挪，首到后背轻轻贴着他的手臂，似乎这样就能获得一些安全感。
姜宇的嘴角在黑暗中悄悄上扬。
这个白天霸道任性的校花，晚上却因为怕打雷而偷偷寻求庇护，反差大得让人忍俊不禁。
第二天早上，姜宇醒来时，楚瑶己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沙发上凹陷的痕迹证明昨晚不是做梦。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他走过去一看，楚瑶正在手忙脚乱地煎蛋。
"早。"姜宇打招呼。
楚瑶头也不回："早。早餐马上好。"
姜宇惊讶地看着灶台上勉强算得上成形的煎蛋和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你...又学做饭？"
"练练手而己。"楚瑶把早餐装盘，"吃吧。"
姜宇尝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味道不错："进步很大啊。"
楚瑶哼了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那当然，我可是天才。"
吃完早餐，姜宇收拾书包准备去上课，楚瑶突然叫住他："今天...你几点回来？"
"正常时间吧，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楚瑶摆摆手，"快走吧，要迟到了。"
姜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一整天，他总觉得楚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是什么。
下午的课结束后，姜宇收到楚瑶的短信：【有急事，晚点回】
姜宇耸耸肩，独自回到公寓。
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又停电了？"他摸索着去开灯。
突然，灯光大亮，楚瑶从厨房跳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生日快乐！"
姜宇愣住了。
蛋糕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姜宇生日快乐"，周围点缀着几颗草莓——他知道楚瑶最讨厌草莓，肯定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姜宇惊讶地问。
"协议上不是有身份证号吗？"
楚瑶把蛋糕往他面前一递，"快许愿！蜡烛要烧完了！"
姜宇这才注意到蜡烛己经烧了一半，蜡油都快滴到蛋糕上了。
他赶紧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蜡烛。
"谢谢。"他真诚地说。
楚瑶把蛋糕放在桌上，不自在地扭过头："超市打折买的，别多想。"
姜宇看了看蛋糕——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奶油抹得不均匀，边缘还有些塌陷。
他想起早上楚瑶在厨房的手忙脚乱，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自己做的？"他轻声问。
楚瑶的耳朵尖红了："...第一次做，丑死了，爱吃不吃。"
姜宇切下一块尝了尝，甜得发腻，奶油也有点厚重，但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很好吃。"他笑着说。
楚瑶这才转过头来，眼睛亮亮的："真的？"
"嗯，就是糖放多了点。"
"胡说！我按食谱放的！"楚瑶抗议，但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他们分享了整个蛋糕，楚瑶甚至勉强吃了一小块带草莓的部分，虽然表情痛苦得像在吃药。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楚瑶破天荒地没有抢遥控器，而是让姜宇选节目。
"今天你生日，你最大。"她大方地说。
姜宇选了部科幻片，两人安静地看着，偶尔交流几句。
没有争吵，没有恶作剧，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样。
睡前，姜宇在房门口停下："楚瑶，谢谢你今天的蛋糕。"
楚瑶摆摆手："都说了是打折买的..."
"我知道是你做的。"姜宇柔声说，"我很喜欢。"
楚瑶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但姜宇确信，在门关上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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