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宫门,肃杀如铁。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禁军甲胄森然,弓弩上弦,冰冷的锋刃对准宫门外三个如同鬼魅般矗立的身影。
三名老者,身着宽大的绣金蟾蜍黑袍,面容枯槁,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穿透力。为首一人手持一枚赤金打造的蟾蜍令牌,蟾口大张,衔着一颗墨玉珠子,正是药王谷至高信物——金蟾令。
“奉谷主法旨,迎血昙圣女回谷。东宫速速开门,莫要自误!”为首长老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摩擦,清晰地穿透宫门,回荡在每一个禁军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宫门内,赵德全脸色惨白,强作镇定:“三位长老恕罪!太子殿下有令,无手谕不得开门!圣女之说更是无稽之谈,东宫并无此人!”
“无稽之谈?”左侧长老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首射暖阁方向,“血昙焚空,异象惊世!此乃我药王谷千年圣物感应!温令殊身负血昙胎记,即为圣女!尔等凡夫俗子,岂敢阻拦天命?!”
话音未落,右侧长老枯瘦的手指凌空一划!一道肉眼可见的、带着腥甜气息的墨绿色气劲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狠狠撞在厚重的宫门上!“轰——!”一声闷响!精铁包裹的宫门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上瞬间留下一个深陷的、边缘腐蚀焦黑的掌印!毒气弥漫,靠得近的几名禁军士兵脸色发青,踉跄后退,口鼻渗出黑血!“放肆!”禁军统领厉喝,弓弩齐指!
“最后一次警告,”为首长老声音冰冷,“交出圣女,否则……血洗东宫!”宫门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战一触即发!
暖阁外的回廊上,萧烬负手而立,玄衣在肃杀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宫门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和厉喝声。暖阁内,温令殊昏迷的气息微弱却真实。
“殿下!药王谷长老出手了!宫门恐难支撑!” 黑衣暗卫首领跪地急报。
“撑不住也要撑!”萧烬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调‘血蟾卫’!擅闯者,格杀勿论!尸体……喂后山的‘万毒窟’!” 血蟾卫,是萧烬以秘法培养、不惧寻常毒物的死士,是他对抗药王谷的底牌之一。
“是!”暗卫首领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悸动感,顺着“牵丝引”的毒丝链接,从暖阁内传来!是温令殊!她醒了!而且……那悸动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熔岩暗涌般的灼热力量感!
萧烬心头猛地一跳!他霍然转身,大步走向暖阁!
暖阁内,温令殊在剧痛与虚弱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胸前那枚暗金色的昙花胎记如同烙铁般滚烫,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也有一股微弱却精纯灼热的能量在缓慢流淌,修复着破损的经脉。她听到了宫门外的厉喝与轰鸣,也感受到了萧烬那如同实质般迫近的冰冷气息和……顺着“牵丝引”传来的、被强行压抑的杀意与渴求。
门被粗暴地推开,萧烬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踏入。
“醒了?”萧烬停在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她苍白的面容和胸前那枚刺眼的暗金烙印上反复刮过,“药王谷的‘金蟾’来要人了,指名道姓要他们的血昙圣女!温令殊,你藏得可真深啊。” 最后一句,带着浓重的讥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愚弄的暴怒。
温令殊强撑着坐起,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异常清晰:“殿下若想把我交出去换一时安宁,现在动手还来得及。只是……”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轻轻拂过胸前滚烫的胎记,“不知药王谷要的,是一个活的药引,还是一具被榨干了价值的尸体?我这‘血昙’若毁了,殿内的金蟾,怕是要彻底疯了吧?”
赤裸裸的威胁!利用萧烬对胎记的依赖和金蟾印的恐惧!萧烬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危险!他猛地俯身,冰冷的手指快如闪电般掐住了温令殊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窒息!
“你找死!”萧烬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眼底血色翻涌,那被“牵丝引”压制的癔症狂躁似乎又被引动!“孤就算被‘金蟾’啃噬殆尽,也能先捏碎你这朵毒花!”温令殊被掐得脸色发紫,却毫不退缩,眼中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她没有挣扎,反而艰难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猛地按在了萧烬左手腕的伤口上“呃!”萧烬手腕剧痛,掐着温令殊脖子的手力道一松!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温令殊胸前那枚暗金色的昙花胎记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股精纯灼热、带着强烈吞噬意念的能量顺着她按压萧烬伤口的手指,狠狠冲入他的经脉!“嗡——!”
萧烬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那冲入的能量并非攻击,而是……在主动寻找、吞噬他体内那些因金蟾印而潜伏的、引动癔症的阴寒毒力!如同滚烫的熔岩浇入冰窟!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被强行“清理”的舒爽感!
温令殊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剧烈咳嗽,颈间留下青紫的指痕。她盯着萧烬因震惊和体内能量冲击而微微失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殿下感觉到了吗?这才是‘血昙’真正的用法!不是掠夺!是吞噬!是焚净!我能吞掉让你发疯的毒!也能……”她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引动你心脉里‘牵丝引’的毒丝,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要不要赌一把?”
萧烬捂着隐隐作痛又莫名“清爽”的手腕,感受着体内那缕被吞噬掉的阴寒毒力留下的空洞感,以及心脉处隐隐传来的、被“牵丝引”毒丝缠绕的悸动,死死盯着温令殊。愤怒、杀意、震惊、贪婪、以及那无法抗拒的、对“净化”的渴望……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腾!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巨响从宫门方向传来!伴随着禁军的惨呼和建筑倒塌的轰鸣!整个东宫地面都在震动!
“报——!!”一名血蟾卫浑身浴血,踉跄冲入暖阁,嘶声喊道:“宫门……破了!三位长老……好毒!血蟾卫……伤亡惨重!他们……朝这边来了!”
话音未落,三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袍身影,己然如同撕裂空间般,出现在暖阁外的庭院之中!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毒瘴瞬间弥漫开来,花草瞬间枯萎凋零!
为首长老浑浊的目光穿透窗户,精准地锁定了暖阁内榻上的温令殊,以及她胸前那枚散发着暗金光泽的昙花胎记!他那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狂热到扭曲的笑容:“血昙圣女!老奴奉谷主之命,恭迎圣女归位!”
“滚!”萧烬厉喝一声,玄色龙纹袍袖猛地一挥!一股凌厉的罡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怒龙般轰向庭院中的三位长老!他虽受伤,内力未复,但这一击含怒而发,威势惊人!
“雕虫小技。”为首长老冷哼一声,枯爪般的左手凌空一抓!一股墨绿色的粘稠毒雾凭空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栩栩如生的墨绿蟾蜍虚影,张开巨口,竟将萧烬的罡风一口吞下!毒蟾虚影鼓胀了一下,发出“咕噜”一声闷响,随即消散,毒气西溢!
“太子殿下,何必负隅顽抗?”左侧长老阴恻恻地开口,目光却贪婪地黏在温令殊身上,“圣女乃我药王谷千年圣物所系,留在你这凡俗之地,只会埋没圣辉,招致灾祸!将她交出来,药王谷可保你东宫无恙,甚至……”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光,“助你解除金蟾锁魂印之苦!”
解除锁魂印?!萧烬瞳孔猛地一缩!这个诱惑太大了!
温令殊心头一紧!药王谷果然拿捏着萧烬的命门!
“殿下不可!”温令殊急声道,“他们若真能解印,何须等到今日?不过是想诱你交出我,再……!”
“聒噪!”右侧长老不耐烦地打断,枯指一弹,一道细如牛毛、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碧绿毒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温令殊眉心!速度之快,毒辣至极!
萧烬下意识地想挡,但距离太远,毒针太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温令殊胸前的暗金昙花胎记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灼热的本能驱使她抬手!指尖萦绕着暗金色的流光,精准地迎向那枚碧绿毒针!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那枚蕴含剧毒的碧绿毒针,在接触到暗金色流光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骄阳,发出一声轻响,瞬间被焚化、分解、吞噬!连一丝毒气都未曾逸散!
全场死寂!
三位长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是什么力量?!竟能如此轻易地焚化“碧磷针”?!
萧烬眼中也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吞噬!纯粹的、霸道的吞噬与焚化!这力量……远超他的预估!
“血昙焚毒……竟是真的!”为首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随即被更深的狂热取代,“圣女之力己初显!更不容有失!动手!擒下她!”
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向暖阁!浓烈的毒瘴化作无数狰狞的毒蛇、毒蝎、毒蟾蜍的虚影,铺天盖地涌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保护殿下!!”仅存的几名血蟾卫和暗卫悍不畏死地迎上!
萧烬眼中血色翻涌,强行压下伤势,便要出手!他知道,仅凭这些人,挡不住这三个老怪物!
就在这时!
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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