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知扶着严实一推开酒店房门，严实挣开周知知的手，往厕所的奔去。
厕所门被撞开的瞬间，胃酸反涌的声音混着水喉的哗哗声灌进周知知耳朵。
她扶着门框看见严实撑在马桶边，背脊随着干呕剧烈起伏，方才在酒桌上硬撑的从容彻底瓦解。
白色上衣被汗浸得半透，贴着肩胛骨的轮廓，像一幅被水晕开的墨画。
“要不要问前台要下蜂蜜水？”她蹲下身想递纸巾，却被他摆手拒绝。
严实抹了把嘴角，抬起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神却亮得惊人：“不用，吐完就好。”
抽水马桶的轰鸣里，他忽然低笑一声，完全没有刚才所露出的醉意。
指腹蹭了蹭鼻尖：“刚在酒桌装醉，现在倒真像醉了。”
瓷砖缝里渗着冷气，周知知把毛巾搭在他肩上时，触到他发烫的后颈。
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上轻轻敲了敲：“他们敬第三杯白酒时，你是不是想替我挡？”
水声停了，浴室里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严实垂着眼皮擦手，声音闷在毛巾里：“下次别傻站着，躲我身后。”
“知知，一身酒气我先洗个澡。一起？”酒精麻痹了严实的神经，痞痞地说着。
知知一听脸红着连忙跑出厕所。
“咚——”塑料瓶砸在瓷砖上的脆响划破寂静，周知知攥着门把手的指尖骤然收紧。
门缝隙里渗出水汽，混着柑橘味的沐浴露香，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严实？”她试探着推开门，雾气瞬间裹住视线。磨砂玻璃后晃动的身影顿了顿，紧接着传来金属碰撞声。
大概是毛巾架被带倒了。她心头一紧，刚想迈步，就见严实湿漉漉的手臂猛地拉开玻璃门。
水珠从他发梢滴落，砸在锁骨凹陷处，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进浴巾边缘。
他眼神清明得不像醉酒的人，却在看到她时挑了挑眉，故意扯松腰间的浴巾：“闯进来偷看？”
周知知的脸“腾”地烧起来，视线慌忙扫向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洗发水瓶，却不小心瞥见他腰侧未干的水珠。
“我……我听见声音……”她结巴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墙。
严实忽然低笑出声，向前一步逼近她的身旁。
薄荷牙膏混着淡淡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额角，他弯腰捡起瓶子时，手臂擦过她的腰侧，烫得她像被触电般瑟缩。“手滑了。”
他首起身时晃了晃瓶子，水珠顺着瓶身滑落，“帮我放回去？”
周知知刚转过身弯下腰，严实一把抱住了她。疯狂地吻住了她。
……
浴室的瓷砖上还沾着水迹，严实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洗发水瓶，指尖擦过瓶身时顿了顿。
周知知缩在他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着未散的酒气，心跳快得像要撞破喉咙。
“弄疼你了？”他忽然哑着嗓子问，指腹轻轻揉着她被瓷砖硌红的后腰。
镜中倒影里，他额前的湿发还在滴水，却小心翼翼地用浴巾裹住她发抖的肩膀，“刚才……有点失控。”
周知知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睫毛扫过他温热的皮肤时，感觉到他手臂骤然收紧。
浴室顶灯在水雾里晕成暖黄的光斑，严实抱着她走向卧室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避开地上的水渍。
“上午看你穿那件黄色连衣裙，”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
话音未落，周知知猛地抬头，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里。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她放在床上时动作格外轻柔，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脸颊：“想抱你很久了。”
床头柜的台灯亮着暖光，严实转身去拿纸巾时，周知知才发现他腰间随意系着的浴巾松了松。
她慌忙闭上眼，却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带着水汽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闭眼做什么？”
“你……你没穿衣服！”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攥着被角绞出褶皱。
严实忽然俯身，鼻尖蹭过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唇上：“现在害羞己经来不及。”说着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臂却紧紧圈住她的腰，“知知，别躲。”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爬上床单时，严实先醒了过来。侧躺的姿势让他正好能看见周知知蜷在怀里的睡颜。
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尖蹭着他锁骨，呼吸轻得像猫的呼噜。
他屏住呼吸看了许久，首到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她微翘的嘴角，才发现自己嘴角早弯成了笑弧。
真想以后的每一天醒来第一都能看到她。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下意识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
周知知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丝扫过他胸膛，痒得他心尖发颤。
他想起昨晚在浴室她的慌张，想起她红着脸躲闪的眼神，喉结滚动着压下笑意。原来装醉的戏码，最后倒成为了心动的序章。
“该怎样才能让知知的哥哥们早日同意呢……”他低声自语，指尖顺着她发线描摹，“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阳光在她发顶镀上金辉，他俯下身时，吻落得极轻，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
唇瓣相触的瞬间，怀里的人睫毛颤了颤，迷蒙的眼睛慢慢睁开。
西目相对的刹那，周知知的脸“腾”地烧起来。昨晚浴室里温热的水汽、他带着酒气的告白、还有被抱回床上时掌心的温度，全顺着晨光涌进脑海。
她想躲，却被严实搂得更紧，他的吻带着清晨的微凉，却烫得她指尖蜷缩。
“醒了？”严实抵着她的额头轻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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