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众人拖着装满回忆的行李走向大巴车。韩风贼兮兮地朝司机使了个眼色,等严实和周知知上车时,车厢中部两排靠窗的位置空得格外显眼。
座椅上不知谁偷偷放了朵用纸巾折的小花,还歪歪扭扭写着 “情人VIP 专座”。
周知知的脸瞬间红透,攥着行李箱的手指节发白。严实却大方地伸手接过她的行李,利落地放在行李架上,随后侧身让她入座。
落座时,他不经意间碰到她发烫的耳尖,眼底笑意更深。
车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的假装看风景,实则用手机镜头偷偷对着两人。
韩风则夸张地捂着心口:“这波狗粮,我撑到明年团建都消化不完!”
回程的大巴碾过暮色中的公路,车载音响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周知知望着窗外倒退的路灯,眼皮渐渐发沉。朦胧间,她感觉肩头一沉,严实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裹住她,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托住她歪倒的脑袋,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前排的韩风瞥见这一幕,立刻捂住眼睛大喊:“非礼勿视!严律师这波操作太犯规了!” 惹来全车哄笑,却没人真的转头打扰这对恋人。
隔天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甜品店,玻璃橱窗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赵美芯用叉子戳着面前的榴莲千层,抬眼瞥向对面还在滔滔不绝的周知知,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行了行了,严律师给你剥虾的桥段,你都讲第三遍了。”
周知知的脸 “腾” 地红了,耳尖泛起的粉色,伸手去抢赵美芯的叉子:“你再打趣我,我就不说话了!”
可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自己,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奶油,像极了那天在温泉小馆,严实替她擦嘴角时的模样。
赵美芯躲开她的手,身子前倾,八卦的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她:“说真的,除了这些甜蜜小事,你们还有什么突破吗?” 她故意拉长尾音,语调里满是调侃。
“芯芯!” 周知知抓起餐巾纸团砸过去,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
她咬着吸管,眼神飘忽,想起回程大巴上严实温热的掌心托住她脑袋的触感,还有他西装外套上淡雅的雪松香气,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你、你就会瞎问!”
“啧啧啧,” 赵美芯摇头晃脑,舀起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真看不出来,严律师看着冷冰冰的,居然这么有定力。
单身这么多年,面对你这个小美人,居然还能稳得住。” 她夸张地叹口气,“换作别人,早……”
“芯芯!” 周知知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来,裙摆带翻了桌上的小摆件。
她慌乱地扶好,又气又羞地坐回去,“你再乱说,我就…… 我就不理你了!”
赵美芯见状,终于放过了羞赧的好友,伸手握住她的手,眼里带着真心的祝福:“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不过说真的,看你们这样,我真替你开心。”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看来严律师真的不错,你也好好抓紧咯。”
勺子搅动杨枝甘露的声响在耳畔轻轻回响,橙黄的西米与透亮的柚子肉在瓷碗里打着旋,周知知却全然无心品尝。
赵美芯那句 “严律师居然还能稳得住” 像颗小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芯芯,他是不是觉得我太幼稚了?” 周知知突然喃喃出声,指尖无意识地着碗沿,“总像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
她想起严实工作时专注的模样,法庭上舌战群儒的气场,再对比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喉咙突然发紧。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甜品店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她孤单的剪影。
她舀起一勺杨枝甘露送进嘴里,甜味却泛着苦涩。或许在严律师眼里,她不过是还是个小孩,那些温柔体贴,也只是出于保护弱者的本能?
“在想什么呢,皱着眉头像小老太太。” 赵美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周知知勉强扯出个笑容,可心里的不安却像蔓草疯长。她多希望能看透严实心底的想法,又害怕莽撞追问会打破此刻微妙的平衡,只能将满心纠结,轻轻藏进下一口杨枝甘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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