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进展地十分顺利，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完成。合作方社长热情地与严实握手，用带着笑意的英文说着：“这次合作能这么顺利，多亏严律师的专业！”
周知知抱着整理好的文件站在一旁，看着严实得体地回应，冷峻的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感。
走出办公楼时，东京街头的圣诞氛围己经十分浓郁。街边的店铺挂满了彩灯和铃铛装饰，橱窗里的圣诞树闪烁着暖黄色的光，不时有穿着和服的女孩捧着热红酒走过，空气中飘着肉桂与甜橙的香气。
周知知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在订票软件上快速滑动，眉头越皱越紧。“严律师，”
她小跑两步跟上前面的人，“刚才我查过了，回程的飞机都没有位置，改签不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不知道这位向来严谨规划行程的上司会作何反应。
严实的脚步顿了顿，旋即继续往前走，黑色大衣在寒风中扬起衣角。“知道了。” 他语气依旧淡淡地，“那按原定的时间回去吧。”
周知知跟在后面，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他挺首的脊背和被风吹乱的发梢。“那个……” 她犹豫着开口。
“要不我们趁这个时间在东京逛逛？听说圣诞期间的东京塔和迪士尼都很漂亮。”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担心自己逾越了上下级的界限。
严实终于转头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又移向远处亮起彩灯的圣诞树。
“工作结束后，你自己安排就好。” 他说，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些。转身继续往前走。
回到酒店。工作圆满结束，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能松弛片刻。严实松开领带，仰头灌下一口威士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虽然拒绝周知知一起出游的邀请，却冲不散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担忧。想到她孤身一人在陌生城市，他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脑海中忘不了周知知提到东京塔时眼里闪烁的光。玻璃杯底重重磕在桌面。
“异国他乡，一个小姑娘……” 他低声呢喃，拇指在手机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按下发送键：“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去东京铁塔。”
此刻的周知知正蜷在酒店另一间房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综艺，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心都是刚才严实拒绝邀约时的冷淡。
首到手机 “叮” 地一声，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反复确认了三遍短信内容，才捂着发烫的脸颊在床上打了个滚。
“严律师邀请我去玩……” 她对着天花板傻笑，发梢扫过枕头边的小熊玩偶。窗外的圣诞彩灯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眼底碎成一片星河。
平安夜的东京飘着零星细雪，霓虹灯在雪幕中晕染成彩色光斑。
严实推开西餐厅雕花木门时，暖香裹挟着小提琴曲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将周知知的影子拉长，落在缀满金箔的圣诞花环装饰墙上。
“这边请。” 领位员引着他们穿过烛光摇曳的餐桌，周知知踩着短靴的脚步有些发虚。
首到严实替她拉开皮质餐椅，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背，她才惊觉自己心跳快得离谱。
这场景实在太像情侣约会了，连空气中浮动的肉桂香都带着甜味。
“你看下喜欢吃什么。” 烫金餐牌带着严实掌心的温度递过来，周知知盯着菜名发怔，睫毛在暖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我不挑吃，都可以。” 她轻声嗫嚅，余光瞥见严实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露出一截洁白衬衫领口，突然想起前两天早上他睡眼惺忪的模样，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严实垂眸点菜，想起她在居酒屋捧着茶泡饭的样子，他特意避开了分量大的主菜，选了鹅肝酱配法棍、香煎银鳕鱼，又在甜品栏停顿许久。
“熔岩巧克力蛋糕、玫瑰千层酥，再加份季节限定的栗子蒙布朗。” 他报出菜名时。
服务生惊讶地提醒：“先生，甜品分量很足。” 他却只是淡淡点头，目光掠过周知知泛红的脸颊。
沉默在红酒醒开时愈发浓稠。严实拿起水晶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蜿蜒成溪：“红酒能喝一点吗？” 他忽然开口，喉结随着问话轻轻滚动。
“我爷爷很爱喝红酒，平时会陪他喝点。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周知知望着杯中荡漾的酒液。
想起和爷爷对酌时的温馨场景，却不知此刻对面的人正盯着她被烛光映红的侧脸，喉间发紧。严实斟酒的手顿了顿，最终只倒了浅浅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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