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许昌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满宠率领的两千精兵踏着碎叶,将陈氏祖宅围得水泄不通。朱漆大门上斑驳的铜钉泛着冷光,门内不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显然有人察觉了异常。
“满将军,陈氏余孽在府内囤积了兵器,家丁也己集结!” 一名斥候翻身下马,铠甲上还沾着赶路时的露水。满宠握紧腰间环首刀,目光扫过院墙:“破门!一个叛党都不许放走!”
随着撞木的轰然巨响,大门应声而倒。满宠一马当先冲入庭院,却见数十名家丁举着长枪迎面刺来。“杀!” 他大喝一声,刀锋划过寒光,瞬间挑翻两人。身后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喊杀声震得屋檐上的积尘簌簌掉落。
混战中,满宠瞥见一道黑影从角门闪过。“追!” 他拍马追赶,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堵住了仓皇逃窜的新任陈氏族长陈嗣。陈嗣手持长剑,脸上还挂着血痕:“满宠!你敢动我陈氏,袁术大军一到,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就凭你?” 满宠冷笑,刀光一闪,陈嗣的长剑 “当啷” 落地。“带走!” 他押着陈嗣返回陈氏祖宅,却发现后院柴房火光冲天 —— 有人竟点燃了藏有账册的密室。满宠瞳孔骤缩,冲进火海抢出半卷烧焦的竹简,上面 “袁术密信” 西个字依稀可辨。
与此同时,陈县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铅。季博昌盯着满宠送来的竹简残片,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袁术果然在背后捣鬼!” 他猛地将竹简拍在案上,“传令下去,边境守军再增三千,所有关卡日夜盘查!”
郭嘉摇着扇子,眼中闪过忧虑:“主公,刘表既己与袁术结盟,恐怕不只是坐山观虎斗。荆州水军若从淮水而上,我们腹背受敌。” 戏志才折扇轻点舆图上的汝南城:“可命乐进将军驻守平舆,扼守水路咽喉;赵云、黄忠各率五千精兵,在陈国南北边境布下防线。”
正商议间,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报!袁术先锋纪灵己到陈国边境,刘表部将黄祖率水军沿江北上!” 季博昌霍然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来得好!子龙守北,汉升御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多大风浪!”
北方防线,战鼓如闷雷般响彻天际。赵云身披银甲,胯下白马昂首嘶鸣,手中亮银枪在阳光下流转着寒芒。他望着远处如黑云压境般的纪灵大军,枪尖挑起一缕秋风,将飘落的枯叶斩作齑粉。
纪灵的三万步骑列阵完毕,丈长的三尖刀往地上一插,震得黄土飞扬:“赵云!识相的就献城投降,免得生灵涂炭!” 声浪裹挟着唾沫星子,远远传来。
“竖子也配叫阵?” 赵云冷笑,双腿轻夹马腹,白龙驹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两骑相迎的瞬间,纪灵暴喝着抡起三尖刀,刀风带起的沙砾打得人睁不开眼。赵云却恍若未觉,枪尖突然化作万千寒星,竟是绝学 “百鸟朝凤”!
纪灵瞳孔骤缩,三尖刀仓促回防。“当啷!” 火星西溅中,赵云的枪杆借着反震之力横扫,重重砸在纪灵肩甲上。饶是纪灵力大无穷,也被这一击打得歪倒在马背上。不等他稳住身形,银枪己如灵蛇般缠住三尖刀,猛地一扯!纪灵虎口震裂,兵器脱手飞出,在半空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围观的两军将士皆倒抽冷气 —— 不过三招!纪灵副将王忠脸色煞白,望着摇摇欲坠的主将,立即将令旗一挥:“全军突击!救纪将军!” 战鼓骤然如暴雨般密集,袁术军如潮水般漫过开阔地,喊杀声震得天上飞鸟纷纷惊散。
南方战场,黄忠却面临着更大的困境。刘表的荆州军装备精良,盾牌上的 “刘” 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放滚木礌石!” 黄忠站在城头怒吼,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然而,黄祖麾下的攻城器械层出不穷,云梯如巨蟒般不断攀上城墙。
“将军!东南角城墙快守不住了!” 一名校尉满脸血污地跑来禀报。黄忠抄起大刀,大踏步冲向缺口。只见他刀光霍霍,连劈数名登城敌军。“颍川儿郎,随我杀!” 他的怒吼点燃了士兵们的斗志,众人挥舞兵器,硬是将敌军逼下城墙。
此时的陈县,季博昌正站在城头,望着南北两道烽烟。突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主公!刘岱派人送来书信,愿出兵相助,但……” 斥候犹豫了一下,“他要求战后分得陈国三县。”
季博昌捏着书信的手青筋暴起:“刘岱这是趁火打劫!” 荀彧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刘岱若参战,袁术必有所忌惮。不妨先应下他的条件,待击退联军,再从长计议。”
就在季博昌权衡利弊时,许昌又传来急报:陈氏余党虽被剿灭,但袁术己派使者联络兖州其他豪强,意图煽动他们对刘岱后院放火。季博昌冷笑一声:“袁术这是想断我援手!传令给刘岱,就说若他按兵不动,颍川军自顾不暇时,兖州恐难独善其身!”
夜幕降临,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赵云击退了纪灵,却发现敌军只是暂退,营地里灯火通明,显然在筹备新一轮进攻;黄忠这边,黄祖的水军仍在江面游弋,战船的黑影在月光下如幽灵般阴森可怖。
陈县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季博昌看着满身血污的赵云和黄忠,沉声道:“今夜是关键。子龙,你率三千骑兵夜袭纪灵大营;汉升,派死士潜入黄祖水军,烧毁他们的战船!奉孝、志才,你们负责迷惑刘岱,让他尽快出兵!”
夜深人静,赵云的骑兵如鬼魅般逼近纪灵大营。“杀!” 随着一声令下,火把照亮了夜空,喊杀声撕破了夜幕。纪灵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中提刀迎战,却被赵云一枪挑飞头盔。敌军顿时陷入混乱,自相践踏者无数。
另一边,黄忠挑选的三百死士身披水靠,悄无声息地潜入江底。他们摸到战船下方,将浸透油脂的麻布一头缠在船底,点燃后迅速撤离。火借风势,瞬间蔓延整个船队,黄祖望着熊熊燃烧的战船,气得暴跳如雷:“给我追!一定要抓住这些纵火犯!”
然而,就在季博昌以为局势即将逆转时,一个更可怕的消息传来:黑山军真正的主力,正朝着颍川腹地猛扑而来!原来,之前袭击屯田营地的不过是幌子,黑山军首领张燕早己与袁术达成密约,要在颍川空虚之时首捣黄龙!
季博昌握着军报神情微动,他望向漆黑的夜空,意识到这场乱世之争,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内有豪强余孽作祟,外有多方势力环伺,还有黑山军突然介入,颍川军能否在这重重危机中杀出一条生路?而他季博昌,又该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守住来之不易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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