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雅盯着笔记本上那串符号，手指无意识地在纸上画圈。窗外的风穿过破旧的窗缝，带着山里潮湿的气息，也吹乱了她刚理清的思绪。
顾寒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紧锁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己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
“我没事。”林晓雅头也不抬，“王德顺那边肯定还有东西没挖出来。账本上的北斗七星纹，绝对不是巧合。”
她站起身，把笔记本塞进怀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去哪儿？”顾寒川问。
“村会计屋后的小仓库。”她一边穿鞋一边说，“昨天晚上我闻到那里有墨水和纸张的味道，而且……还混着一股铁锈味。”
顾寒川皱眉：“你是说有人在里面藏东西？”
“不止是藏东西。”林晓雅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在想，王德顺到底是在替谁记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沿着小路往村西头走去。天边泛着鱼肚白，村里还没什么人影，只有几只鸡在草垛旁扑腾。
他们绕到仓库后面，发现窗户果然被钉死了，只留了一道极窄的缝隙。林晓雅凑近嗅了嗅，果然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墨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味道不对劲。”她低声说，“像是……血干了之后的味道。”
顾寒川神色一凝，轻轻推开后门。门轴发出一声吱呀，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仓库里堆满了旧农具和木箱，角落里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几卷发黄的账本。林晓雅快步走过去，翻开最上面一本，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和符号。
她抽出系统奖励的便携收纳盒，将其中一本账本小心地装进去。
“这些账目有问题。”她翻了几页，指着一行数字，“你看，每个月的初七和十七都有大额支出，但没有对应的收入记录。”
顾寒川凑过来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暗账。”
林晓雅点头：“王德顺不只是个会计，他是李福海的账房先生，负责洗钱和分配赃款。”
她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躲到木箱后，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个佝偻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王德顺。
他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径首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本新的账本，快速翻了几页，在某一页写下几个字。
林晓雅眯起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几个字：三日后，第七盏灯亮。
她心头一震——第七盏灯？难道是指祭祀仪式？
王德顺写完后，迅速将账本塞进一个铁皮盒子里，又从盒底取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林晓雅和顾寒川对视一眼，悄悄靠近几步。
信纸展开的瞬间，林晓雅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
赵有财、孙德发。
她几乎可以确定，王德顺背后站着的，是一个更大的利益网。
王德顺看完信，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将信折好，放进衣兜，转身离开。
等脚步声远去，林晓雅才轻声开口：“我们必须查清楚赵有财和孙德发到底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顾寒川点头：“我会去县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赵有财的生意往来记录。”
“那你得快点。”林晓雅收起账本，“下一次献祭就在三天后，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回到宿舍后，林晓雅立刻开始整理从仓库带回来的资料。她一边翻阅账本，一边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做标记。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一页数据上。
“奇怪……”她喃喃自语，“这笔支出，为什么会标注‘红绸’？”
她回忆起之前走访失踪孩童家属时，有个母亲提到过，孩子失踪前曾收到过一条红色手帕，说是有人送的礼物。
林晓雅立刻拿出系统解锁的植物样本收纳盒，从中取出一小块残留布料。那是她在周小燕家附近捡到的，当时觉得没什么特别，现在却隐隐觉得它和账本里的“红绸”有关。
她凑近仔细嗅了嗅，鼻腔中立刻涌入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某种花粉的味道。
“这不是普通的红绸。”她低声道，“而是浸泡过致幻花粉的布料。”
也就是说，那些孩子并不是被强行带走的，而是被人用这种方式控制住了意识。
她立刻拨通吴小芳的电话：“小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这边盯了两天，王德顺最近确实频繁外出。”吴小芳压低声音，“不过最可疑的是，他每次出门都会戴一顶黑帽子，遮住脸。”
“黑帽子？”林晓雅心中一动，“他是不是还会去某个固定地点？”
“嗯，村口的老槐树下。”吴小芳顿了顿，“那儿有个废弃的石磨，他总坐在旁边等人。”
“我知道了。”林晓雅挂掉电话，转头看向顾寒川，“我们得去趟老槐树。”
当夜，林晓雅和顾寒川悄悄埋伏在老槐树附近的草丛中。月光洒在石磨上，映出一道斑驳的影子。
没过多久，王德顺果然出现了。他戴着那顶黑帽子，鬼鬼祟祟地坐到石磨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几分钟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靛青长衫的男人缓缓走近——是李福海。
林晓雅和顾寒川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账目都处理好了？”李福海低声问。
“嗯，新一批货己经入库。”王德顺回答，“赵老板那边也确认没问题。”
“很好。”李福海点点头，“接下来就是第七盏灯的事了。”
“我己经安排好了，三日后子时，一切照旧。”
林晓雅听得心惊肉跳。原来他们真的在准备下一次献祭！
她悄悄拉了拉顾寒川的手腕，示意撤退。
两人正要起身，脚下一滑，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
王德顺猛然抬头，朝他们的方向望去。
林晓雅和顾寒川立刻蹲下身子，一动不动。
李福海皱眉：“怎么了？”
“好像……有人。”王德顺迟疑了一下，“可能是野猫。”
李福海冷哼一声：“别疑神疑鬼，回去吧。”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林晓雅才松了口气。
“他们口中的‘货’，应该就是那些被控制的孩子。”她低声说，“我们要尽快行动。”
顾寒川点头：“明天我去打听赵有财的行踪，你去找陈素琴，让她帮忙解读账本上的密文。”
林晓雅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笔记本。
这场棋局，终于开始明朗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不久，王德顺再次回到仓库，打开那个铁皮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年轻女人站在村口，笑容明媚。
那是二十年前的林晓雅。
(http://www.233xsw.com/book/cFEpEF.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