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
公安厅外的梧桐树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路对面的便利店早己拉下铁闸门，唯有公安局门廊的 LED灯箱还亮着冷白色的光，照亮门柱上“为人民服务“的鎏金大字。
林资和张恒下车就往里面走。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两个下车就往里面闯什么？”
一个青年保安看林资‘气势汹汹’，立马拦下二人准备盘问。
保安制服第二颗纽扣松着，露出里面洗褪色的卡通 T恤——那是《熊出没》里的熊大，此刻正咧着嘴，和保安紧绷的脸形成诡异对比。
看到保安出来盘问，张恒立马就要上前解释。
但林资没有时间跟他扯淡，余光扫过保安腰带上晃动的警棍。
脑中立马有了一个想法。
突然，她指了一下保安身后。
“看，局长！”
林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块突然砸来的钢板。
“什么局……”保安下意识转头，跟着林资的指头向后望去。
林资从虚化的小绿中掏出一块板砖，就朝青年保安后脑勺砸了过去。
“啪！”
此刻板砖带着破空声砸在保安后颈，闷响惊飞了门廊下栖息的夜鸽。
林资一板砖就把保安砸的在地。
保安身体晃了晃，像棵被伐倒的树，首首倒在两人身前。
林资这突然的操作把张恒都看傻了。
张恒喉咙发紧，看着保安蜷在地上的姿势，“我去~~学姐，要不要玩这么大？我们是来提供情报的，不是来搞暗杀的。”
林资面无表情的把保安拖进保安室，在里面按下开门按钮。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我可没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走吧我们进去。”
“是是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张恒像一个小弟一样跟在林资身后。
继续向前走。
来到公安厅内部。
这里白炽灯嗡嗡作响，光线下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前台的电脑屏幕亮着屏保，一只熊猫反复爬树又坠落。
公安厅内部灯火通明，洁白的灯光非常柔和。
但就是……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公安厅空空荡荡，前台连个值班人员都没有。
林资皱眉扫过空无一人的大厅，目光落在墙上的警徽上，徽章边缘映着她光头的反光，像片凝固的月光。
“什么鬼，人都去那儿？”张恒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物品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应该不是鬼干的。”
林资弯腰查看前台抽屉，里面整齐码着值班表，最新一页用红笔圈着“顾言“，名字旁边画着三个惊叹号。她指尖划过纸面，忽然听见洗手间传来冲水声。
“人来了。”
顾言从厕所出来时，右手还滴着水。他警服左胸别着新手警员的肩章，右袖口沾着块咖啡渍。
顾言面相年轻，穿着警服。
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大厅，尤其是林资还是一个大光头，他瞳孔骤缩，拇指下意识按向腰间的枪套，手指着他们就走了上来。
“哎哎哎，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公安厅知不知道？”
“那个我们……”张恒刚想解释。
“不用，我来。”
林资摆手阻止，她看着面前顾言还在水滴的手指。
伸手就把顾言的手捏弯。
“哎疼疼疼，我劝你赶紧停手，你这是袭警你知不知道？”顾言额头沁出汗珠，后槽牙咬得发酸。他看见眼前女人的眼睛眯成细缝，光头在灯光下泛着青灰，像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但林资毫不所动，仍旧捏着他的手指。
“我知道。但我更好奇，怎么偌大个公安厅，一个人都没有？”
林资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声音像块冻硬的铁皮，每字每句都带着寒气。就短剧里的女反派一样。
“什么叫没有人，我不是人啊？”顾言梗着脖子反驳。
林资看着顾言，“用问题回答问题，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过道里，林资推开顾言。
“我没有恶意，我要找公安局局长，麻烦你叫他过来一趟。”
顾言定了定身形，立马掏出腰间的手枪，指向林资。
“你谁啊你？顶着个大光头，你以为局长是你家二叔啊，你说见就见的。”
张恒见顾言举枪，立马举起双手，“那个警察叔叔，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有……”
“闭嘴！”
顾言用枪指完张恒，又指着林资，“袭警可是重罪，你俩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跑公安局发什么疯？”
“你是新来的？”林资看着顾言的实习警员徽章问道。
“关你什么事！敢在公安局闹事，关你十天八天你就老实了。你俩双手抱头蹲下，听见没？！”顾言。
闻言，张恒老实的照做。
顾言又指着林资，“还有你，顶着个大光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抱头蹲下，听见没？！”
“唉~”
林资轻叹一口气，“我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得到就是关十天八天？”
她右手虚握，猛的向前一拉。
“你干什么？！我叫你蹲……”
顾言话还没说完，他背后出现的绿色垃圾桶，像卡车一样突然偷袭他的后背，一下子就把顾言撞到了林资面前。
林资一个膝顶，把顾言顶在绿色垃圾桶上。
“咳！什么鬼？！”
顾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己经被顶在墙上，手里的枪也摔在地上。
顾言被突然的膝顶顶的七荤八素，他就不明白了。
明明身后是过道，这特么哪里来的墙啊？
林资看向张恒，“把地上的枪给我。”
“好的学姐。”
张恒捡起地上掉落的枪，递给林资，“学姐你要枪干嘛？”
林资接过枪，指着顾言，“叫你们局长过来一趟，我要见他。”
“学姐，这、这样合适吗？”
张恒在林资耳边小声的问道，“是不是太过了？”
看着手枪指着自己，顾言举起双手。
他附和道，“就是就是。袭警己经是重罪了，你不要一错再错啊靓女！”
林资打开保险。
“我再说一遍，叫你们局长过来一趟，我要见他。”
“就你？想见我们局长？不可能！”
顾言忽然咬紧牙关，双手合击劈向林资手腕。
看到顾言突然发狠。
林资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她只是把虚握的手放开了。
顾言身后的绿色垃圾桶也随之虚化。
背后的垃圾桶突然虚化，失重感让顾言屁股墩地着地，尾椎骨撞在瓷砖上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哎哟~！”
尾椎骨撞在地上，让顾言疼的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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