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星不止一次在梦里看见自己和盛骄阳并肩而行,那些在现实中不曾拥有的温柔与靠近,在梦中都被无限拉长,像一场不会醒来的幻觉。
可现实总是冷静得近乎残酷。
她越来越清楚地察觉到,盛骄阳和苏悦之间的距离,正在悄悄缩短。
而苏悦,一开始还常常一脸促狭地笑着推她:“星星,你不是喜欢他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
“你这么好,他不是瞎的话肯定也能看出来。”
叶落星低头笑着摇头,那笑容像藏着雾,“没用的,他不喜欢我那种。”
苏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哎呀,你太自卑了。我帮你!改天我就找个机会把你们单独拉一起吃饭,让他多了解了解你。”
她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天真的善意,像完全不会考虑复杂的情绪。可她没意识到的是,她的眼神在看向盛骄阳时,早己经开始变了。
那天,苏悦约他们两个一起去看校外的美术展。她借口自己不熟艺术,主动让叶落星走在中间。
展馆里安静温暖,灯光柔和。三人一开始有说有笑,苏悦不时调侃盛骄阳对“艺术一点不通”,而他也不恼,反而一脸宠溺地“反击”她的无知。
叶落星静静跟着他们,偶尔低声回应。她的注意力本该在展品上,却总是忍不住偷看他们——看他们的背影并肩,看他们交谈时的神情自然轻松。
她发现,那是她从未与盛骄阳拥有过的距离。
展览结束的那一晚,三人走在河堤边,风有点凉。
苏悦忽然说,“骄阳,陪我跑一圈吧?这地方太适合夜跑了!”
“现在?”他有些惊讶,但还是笑了,“行啊,你等我把手机塞口袋。”
“落星你要不要一起?”
叶落星摇头:“你们跑吧,我在这边等。”
他们一前一后跑开,笑声在河风中渐渐远去。叶落星站在原地,望着那两个奔跑的背影,只觉得世界安静得像透明。
那一晚,她在河边等了很久,看着他们满头大汗地回来,苏悦笑得眼睛都弯了,“累死我了,早知道不跑这么远。”
盛骄阳顺手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下次别作死了,还要我背你回去?”
他们笑闹着,谁都没注意叶落星那低垂的眼。
回家的路上,苏悦忽然话少了很多。
叶落星隐约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第二天,她们一起走路去学校,苏悦忽然开口:“落星,如果有一天,我也喜欢上他了……你会怪我吗?”
叶落星的脚步顿住,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她没看苏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那么好,他喜欢你……很正常。”
苏悦顿了顿,笑得有点苦涩:“可是我原来只是想撮合你们的。我一首以为,你更需要他。”
叶落星没有说话。她知道苏悦没有恶意,但这句话却像一根针,扎在她心最软的地方。
她回头看了苏悦一眼,那张灿烂明朗的脸上,此刻也有了不属于她的犹疑与矛盾。
她终于明白,不只是她一个人在喜欢里受伤。
只是,她选择沉默守望,而苏悦,正一步步走向光亮。
之后的日子里,盛骄阳与苏悦的互动越来越自然,偶尔打闹,仿佛一切水到渠成。
而叶落星,依然安静地坐在角落,用余光偷偷收藏着他每一次回头的瞬间。
她对自己说,不打扰,也是一种礼貌。
可是每次看着他们一起笑的时候,她都会想——如果她不是这样沉默,如果她也像苏悦一样明亮热烈一点,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没人给她答案。
她只能低下头,把所有的委屈藏进日记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他喜欢你,我知道。
可我还是偷偷喜欢他,像在黑夜里守着一束光,不敢靠近。灼热的骄阳怎么会遇到黑夜中黯淡的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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