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江砚辞坐在总部书房内，指节有节奏地叩击桌面。
电脑屏幕上，海外贸易项目的财务报表正逐页跳转，可他心思全然不在数据上——江妗雪和沈行带队去港城处理码头货物生意，本该一小时前就传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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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
沈行被按在集装箱铁壁上，喉间抵着的枪管冰凉刺骨。
他眯眼望向远处江妗雪消失的方向，嘴角还挂着挑衅的笑："想抓她？你们这群废物连我都对付不了。"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腹部。
沈行闷哼一声，弯下腰剧烈咳嗽，咸腥的血沫顺着嘴角滴落。
两个小时前，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在海风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沈行倚着堆满货物的铁架，吐了个烟圈："阿妗，这次的货怎么看都像是天上掉馅饼。"
江妗雪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在她唇边缭绕："那你还推了游艇派对跟过来？沈家大少爷转性了？"
她眼尾微微上挑，冷冽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身影。
"我这叫舍生取义，万一有危险——"
“停。”
江妗雪掐灭香烟，金属箱板被她按出闷响。
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集装箱缝隙间若隐若现的枪管反光。
她的手己经摸到后腰枪柄，无声后退半步：“沈行，你的乌鸦嘴该申请专利了。”
枪声在集装箱间来回折射，一队兄弟们的身影在硝烟里时隐时现。
沈行看着源源不断涌来的人，心沉到谷底。
江妗雪的身手越来越凌厉，可她动作明显越发吃力。
"阿妗！"
趁着间隙，沈行踹开一人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要挣开时压低声音，"你先走，我带人断后。"
“沈行，要走一起走。"
江妗雪反手挣脱，枪口指向逼近的敌人，。
"我认真的！"
"你的身手比我更适合突围。"
他故意吊儿郎当一笑，却红了眼眶，"温言还在家等我，我不敢死的。"
沈行猛地将江妗雪推向快艇，自己转身迎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肩胛骨的剧痛让沈行踉跄半步，忍痛转头看着逐渐远去的快艇松了口气，首到冰冷的枪管抵住他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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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大小姐回来了。”
手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忐忑。
江砚辞霍然起身，转身往医疗室冲，却又突然顿住。
他回头看向下属，声音冷得可怕：“沈行呢？”
“沈少...没回来。一队全军覆没，大小姐拼死突围，才...”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时，江妗雪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阿妗怎么样？”
江砚辞的声音低沉如冰，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她腹部中了三枪，我己经处理好了伤口。”
温言摘下染血的医用手套，指尖微微发颤，“但失血过多，需要点时间才能醒来。”
她抬眼望向江砚辞紧绷的下颌，终于问出那个悬在心头的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行呢？”
空气瞬间凝固。
“港口有埋伏，一队全军覆没，沈行...”
话尾消散在喉间。
“你说什么？...”
温言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扶住桌沿。
-
废弃仓库内
沈行被铁链吊着，头顶的锈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
他歪斜着脑袋，嘴角还挂着血痂，却冲着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挑眉："拍够了没？你们这拍照技术，连小爷我十分之一的帅都拍不出来。"
"沈少嘴还挺硬。"
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而入，皮鞋碾过满地弹壳发出清脆声响。
他将手机放在沈行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沈家老宅的实时监控画面——沈老爷子正在花园浇花，金丝眼镜在阳光下泛着光。
沈行瞳孔骤缩，喉间泛起腥甜。
他嗤笑："拿个视频截图来吓唬我？沈家人可没这么好骗。"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接通视频通话，温言红肿的眼眶出现在画面里。
"阿行..."
她声音哽咽，"你怎么样了..."
"宝贝儿别哭！"
沈行突然暴喝，额角青筋凸起，"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告诉老爷子，等我回去就把他书房那坛三十年茅台偷出来喝！"
他猛地伸腿踹向西装男，在对方后退时瞥见手机画面里闪过江砚辞阴沉的脸。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沈行听见对方开口："准备好十亿赎金，不然三小时后..."
"慢着。"
沈行突然笑出声，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我不过是沈家放养的弃子，真想要钱还不如..."
他压低声音，"找江砚辞，去问他要啊！"
暗处的监控镜头微微晃动。
"江砚辞表面是江家掌权人，实则还管着沈家三处码头..."
他故意剧烈咳嗽，鲜血溅在西装男锃亮的皮鞋上，"你们绑我...啧啧，真是抓错财神爷了。"
沈行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只要对方上钩派人去查江家，江砚辞就能顺着追踪信号锁定老巢。
"给江砚辞打电话！"
西装男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手机免提键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拨号音每响一声，沈行掌心的血痕就更深一分。
首到第七声，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漫不经心的轻笑："沈少这是在给我介绍生意来了？"
沈行扯动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像强撑的虚张声势："江总不是总说...有钱大家赚？"
他故意拖长尾音，听见背景里温言压抑的抽气声。
"三小时后，城郊废弃船厂。"
江砚辞的声音骤然变冷，"敢动他一根手指，我让你们连骨灰都不剩。"
通话被切断的刹那，西装男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江砚辞还真舍得为你掏十亿？"
话音未落，沈行突然仰头撞向对方鼻梁，"不信的话，有种现在杀了我！等江砚辞的钻地弹炸平这里，你们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西装男踉跄后退，鼻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西装。
他抹了把脸，眼中腾起暴戾的火光，抬手就要给沈行狠狠一击。
沈行却毫不畏惧，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张狂又轻蔑的笑：“来啊！杀了我！江砚辞说过，谁动我，就让谁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你们这群鼠辈，敢赌一赌他有没有这个实力的魄力吗？”
他扯动身上的铁链，金属撞击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给我把他吊起来！”
西装男恼羞成怒，冲着手下吼道。
沈行被粗暴地拽起，铁链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但他依然梗着脖子，眼神中满是挑衅，“告诉你们老大，别以为抓了我就能拿捏江砚辞，他会让你们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有多惨！”
暗处，监控镜头后的人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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