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江砚辞望着江妗雪倔强又带的眼神,喉结滚动,手掌从她臀上移开,轻轻掐住她下颌,“我有没有本事,现在清不清楚?”
磁性嗓音里藏着危险的暗沉。
江妗雪被掐得下颌微扬:“江砚辞,你也就这点能耐,靠蛮力压人——”
话没说完,江砚辞的吻凶狠落下,像要把她的伶牙俐齿堵回去。
他是黑帮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角色,对待敌人从不会手软,对待江妗雪,也惯于用这种近乎侵略的方式。
唇齿交缠间,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屋内暧昧。
“江少!查到夜枭行踪了!”
这话像把利刃,瞬间划破迷雾。
江砚辞猛地松开江妗雪,眼底杀意翻涌,扯过外套披在身上,又快速给江妗雪拢好凌乱睡衣,声音冷得刺骨:“备车。”
江妗雪看着他紧绷的脊背,知道他在强忍怒意—— 夜枭曾狙杀江砚辞,如今又要对她下手,这笔账,该算清楚了。
车上,江砚辞紧握着江妗雪的手,指节泛白。
他想起上次夜枭狙击,子弹擦着太阳穴飞过的惊险,后怕混着对江妗雪的担忧,让他胸腔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
夜枭藏身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后,弥漫着腐坏与危险的气息。
江砚辞带着人刚踏入,暗处便有冷枪射来。
他猛地把江妗雪拽到身后,子弹擦过他的肩头,血珠瞬间沁湿衬衫。
“找死!”
江砚辞怒喝,手下迅速反击,火光里,他护着江妗雪往工厂深处突进。
工厂二楼,夜枭透过瞄准镜,目光阴鸷地锁定江妗雪。
周夫人给的任务,他本没放在心上—— 上次狙江砚辞失败,他早想再找机会。
可看到江砚辞护犊般的姿态,他突然来了兴致,调转枪口,瞄准江砚辞心脏。
江妗雪余光扫到瞄准镜的反光,心脏猛地一缩。
“小心!”
她暴喝出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向江砚辞。
子弹擦着江砚辞的发丝飞过,将他身后的墙壁击出一个弹坑。
工厂二楼,夜枭低咒一声,快速调整狙击位,可江砚辞的身影己经消失在交错的钢架后。
潮湿的铁锈味混着硝烟在鼻腔炸开,他脖颈青筋暴起,猛地踹翻脚边的油桶。
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工厂回荡,楼下突然传来江妗雪挑衅的冷笑:“夜枭,上次没打死砚辞,这次连人都瞄不准了?”
这声嘲讽像根钢针,精准扎进夜枭的软肋。
“臭!”
夜枭扯下耳麦砸向墙面,震落的墙皮簌簌落在地上。
他猛地踢开脚边的杂物箱,生锈的铁钉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今天就让你们这对野鸳鸯...”
话音未落,二楼承重柱突然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夜枭瞳孔骤缩,凭着杀手本能迅速翻滚,子弹擦着他后背射入墙面,溅起的混凝土碎块划破了他的脸颊。
他就地抓起散落在地的消音手枪,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被江砚辞的手下包围,黑色身影在黑暗中如潮水般涌来。
月光透过工厂残破的玻璃斜斜切进来,照亮他扭曲的脸。
夜枭忽然癫狂地大笑,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江砚辞!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周夫人的人马上就到——”
回应他的是江妗雪冰冷的枪声。
子弹穿透夜枭眉心的瞬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工厂西周静得可怕——根本没有援军的引擎轰鸣。
江妗雪踩着满地弹壳走来:“蠢货,周夫人早把你当弃子了。”
-
此时的码头,周夫人正拽着周野往游艇跑,一只珍珠耳坠在剧烈晃动中脱落,滚入腥臭的海水。
她身后,江砚辞的手下如鬼魅般收割着周家保镖的性命,枪声与惨叫混着海浪声,将夜色染成猩红。
“妈!他们追上来了!”
周野回头望见逼近的车灯,惨白的脸上写满恐惧。
“上船!快!”
周夫人将儿子推进船舱,自己转身举起手枪。
旗袍开衩处的金线刺绣被血浸透,她望着江砚辞搂着江妗雪走来的身影,突然笑出声:“江砚辞,你不过是运气好!周家迟早——”
话音戛然而止。
江妗雪手中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子弹却不是冲着她来的。
周夫人瞳孔骤缩,猛地转身扑向甲板,将刚探出头的周野狠狠撞回船舱。
枪响撕裂夜空,猩红的血花在她后背炸开,浸透绣着金线凤凰的绸缎。
“妈!”
周野的嘶吼被浪涛吞没。
他踉跄着扶住船舷,只见周夫人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海中,旗袍的裙摆像垂死的红蝶,在墨色的水面上翻涌挣扎。
周夫人最后的身影,正被潮水迅速吞噬。
游艇的引擎突然轰鸣,仅剩的一名周家保镖强行拽住周野:“少爷!快走!”
周野扒着船栏,指甲缝里渗出血来,眼睁睁看着母亲沉入海底的位置泛起大片暗红。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血雾扑在脸上,他突然发疯般去抓保镖扣在自己肩头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
保镖却像铁钳般死死箍住他,将人往船舱里拖:"少爷!留得青山在!夫人用命换来的机会,您不能——"
话未说完,一发子弹擦着游艇栏杆飞过,溅起的木屑扎进周野脖颈。
他转头望去,江妗雪正倚在江砚辞怀里,漆黑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江!妗!雪!"
周野的怒吼被引擎声撕成碎片。
保镖趁机将他推进船舱,重重锁上门。
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空间里炸开,周野发疯似的捶打舱门,指节在钢铁表面砸出斑斑血痕。
“放我出去!我要亲手杀了她!”
周野踹翻舱内的皮质沙发,意大利手工皮鞋将名贵木料踩出裂痕。
保镖却背靠着舱门,手中握着枪的指节发白:“少爷!您若死在这,才是对夫人最大的背叛!”
“东南亚那边...己经联系好了。”
保镖声音沙哑,弯腰捡起散落的护照,烫金封皮在舱内幽蓝的应急灯下泛着冷光,“这是您新的身份——”
周野的呼吸突然凝滞,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
他盯着保镖掌心的护照,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接过时,指尖还在不受控地发颤。
“帮我联系‘鬼医’。”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将护照重重按在舱壁上,“我要换一张脸。”
保镖一愣,随即点头,摸出加密手机迅速拨号。
周野弯腰拾起母亲遗落的另一只珍珠耳坠,圆润的珠体沾满血渍,在他掌心硌出刺痛——这痛感却让他愈发清醒。
三个月后,金边某地下诊所。
无影灯下,手术刀划开周野的脸颊,鲜血渗入特制的手术布。
他眼前不断闪现码头的血色浪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记住,”
他对着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医闷声,“越不像周野越好。”
蜕变是漫长而残忍的。
他在黑市拳场里被揍得遍体鳞伤,只为练出能瞬间制敌的格斗技巧;在毒枭的仓库中搬运军火,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洗不净的火药残渣;甚至亲手解剖过背叛者的尸体,让血腥气彻底渗入骨髓。
那张崭新的面孔下,藏着的是更狠厉的杀意。
当他再次站在镜前,浅褐色的瞳孔、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左眉那道刻意留下的疤,组成了一个叫“陆沉”的男人。
他抚摸着镜子里陌生的脸,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江砚辞,江妗雪。”
他对着镜中人举起酒杯,猩红的酒液映出扭曲的倒影,“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的江砚辞正搂着江妗雪站在顶楼,俯瞰着霓虹闪烁的街道。
赤蛇纹身随着她的呼吸在丝绸睡袍下若隐若现,江砚辞指尖划过她脊背,突然轻笑:“听说东南亚冒出个狠角色,叫陆沉。”
江妗雪转身勾住他脖颈,眼神带着玩味:“会是我们那位‘老朋友’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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