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清雅雕花床帐,淡雅的熏香萦绕在鼻尖,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因身体的虚弱而力不从心。
“公主,你终于醒了!”
沈清澜一首守在床边,此刻见柔嘉醒来,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满是欣喜与激动,“可把我吓坏了,您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柔嘉看到沈清澜坐在床边,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沈清澜紧紧的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没事,没事,一切都好了。没人能欺负你了。”
柔嘉公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声问道:“皇兄呢?抓我的人伏法了吗”
沈清澜轻轻摸着她的头,说道:“太子殿下正在朝堂上周旋,奸人因献上了一名西域美人,妄图躲过惩罚。皇上现在好像对殿下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不过公主您别操心这些,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柔嘉公主皱了皱眉头,心中满是担忧,又急切地问道:“那卫征呢?他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他。”
沈清澜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卫大人他……伤势太重,至今还未醒来。公主,您自己身体还这么虚弱,还是等恢复一些再去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柔嘉公主态度坚决,挣扎着要下床。
沈清澜按住她,“柔嘉,你别这么激动,会伤元气的。”
“我亲眼看到他挡在我面前,他中了几刀我都清清楚楚。若不是我,他可以全身而退。清澜,带我去看一眼,行吗?就一眼。”
沈清澜见劝不住,只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卫征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柔嘉公主强撑着身体,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她们来到了卫征的房门前。
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卫征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往日英气的面容此刻布满了疲惫与伤痛。
柔嘉公主看着眼前的卫征,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卫征的手,哽咽着说道:“卫征,你一定要快点醒来。都是因为我,要不是为了救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魏文璟匆匆赶来。
看到妹妹不顾虚弱的身体来看卫征,魏文璟既心疼又无奈,说道:“柔嘉,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样拖着身体,若是再伤了根本,可如何是好?”
柔嘉公主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说道:“皇兄,我没事。卫征他……”
“太医说他己无大碍,只需静待他醒来。”魏文璟轻轻扶着她的肩。
“太医也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多卧床休息,别的事都不要理。”
“卫征为了保护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能安心躺在床上。”
柔嘉走到卫征床边,伤心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卫征。
魏文璟摸摸她的头,宠溺的说,“乖~你别想这么多。目前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
“皇兄,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魏文璟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我何尝不知。如今朝堂上,苏鹤阳党羽众多,又有丽嫔在皇上面前吹枕边风,皇上对我的猜忌越来越深。我虽派人继续搜集他们勾结西域势力的证据,但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沈清澜沉思片刻,说道:“殿下,我们或许可以从丽嫔的身世入手。既然她与西域势力有关,那在西域必定有她的亲人或者旧部。我们派人深入西域,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魏文璟微微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西域路途遥远,且情况复杂,派谁去合适呢?”
“我去!”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魏文璟和柔嘉公主转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醒来的卫征。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柔嘉公主赶忙上前按住他,说道:“你刚醒来,身体还这么虚弱,说什么胡话!”
卫征看着柔嘉公主,眼神温柔而坚定,说道:“公主,我没事。我对西域有些了解,而且我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次任务非我莫属,只有我去,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魏文璟看着卫征,心中有些犹豫,但见他态度坚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安排一些暗卫与你一同前往。”
卫征点头应下。
东宫书房内,卫征垂眸望向案头摊开的西域舆图,指腹无意识着羊皮纸上的龟兹国标记。
案几上的药碗腾起袅袅白雾,将烛火晕染得朦胧,空气中弥漫着当归与川芎的苦涩气息。
魏文璟袍角掠过青砖,在他身侧落座时带起一阵沉水香:"这趟西行需得筹备三载粮秣,更要暗中联络河西诸郡..."
话音未落,雕花槅扇便被轻轻推开。柔嘉公主裹着银鼠披风立在门槛处,腕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发间步摇上的东珠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她苍白的面容因疾步赶路泛起薄红,捧着锦盒的指尖却仍透着病态的青:"前日让内务府赶制的防风斗篷,你试试合不合身?"
卫征慌忙起身,药碗里的褐色药汁晃出些许。
柔嘉己将斗篷展开披在他肩头,绣着银丝云纹的衣摆垂落时,几片藏在夹层里的干花簌簌飘落——是未央宫后苑特有的西府海棠。
"北疆风沙大,我让针工局在夹层絮了三层驼绒..."她絮叨着调整衣领,忽然被卫征袖口露出的绷带刺痛了眼。
魏文璟见状轻咳一声,将案上一卷兵符推向卫征:"明日带二十名暗卫去军械库,选趁手的兵刃。"
他余光瞥见柔嘉攥紧锦盒的手,故意提高声调,"此次出使要震慑西域月氏部落,这火器营新制的连弩..."
柔嘉公主恍若未闻,从锦盒底层取出个檀木匣:"这是太医院新配的金疮药,西域气候燥烈,你..."
她声音突然发哽,指节重重叩在匣盖上,发出闷响,"莫要再学上次,箭伤溃烂三日才肯敷药。"
卫征望着公主眼下的乌青,想起半月前他忙的忘记换药导致伤口溃烂,柔嘉看到后,亲手为他换药时,呼吸洒在他的皮肤上,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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