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外婆生病
第一百零七章 外婆生病
乔念本能的起身想往外走，随后理智回笼，她强迫自己冷静，给大舅打电话。
对方迟迟没接，“嘟嘟嘟”的声音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乔念没有再继续等下去，定了最近一趟去宁丘的高铁票，然后去找薛琦请假。
正值午休，领导办公室没人，乔念着急赶车，装上电脑直接出了公司，通过即时通给她发消息。
回家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乔念到高铁站距离发车还剩十五分钟，向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几乎是一路绿灯赶在停止检票前进站上了车。
归途过半，乔念才收到大舅的回信。
急性心梗、ICU、昏迷三个字打的人猝不及防。
煎熬的四个多小时后，车终于停靠在宁丘站。
乔念打车直奔县医院，在住院楼门口，看见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的大舅林经勤。
“大舅。”乔念跑过去，等他打完电话，急切地了解情况：“怎么回事？姥姥身体不是一样很健康吗？怎么会突然生病？”
林经勤抬手示意她别着急，将烟掐灭，恨恼的道：“被你小舅和小舅妈气的，俩人这段时间没少闹腾。”
林经勤也是被这两人借钱缠烦了，最近没去老人那，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听林经业说吵了几嘴。
当时林经业见老人脸色不好，给她吃了速效救心丸，等她缓过来就和程英出门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林经勤接到老人的电话，说胸口不舒服，头晕。
老人年龄大了，他也怕出意外，就赶紧过去看看，谁知道这边刚给他打开门，人就倒下了。
好在离医院近，又在家做了心肺复苏，这才没有耽搁治疗。
但是手术过程不顺利，老人呼吸停了两次，用了两次除颤器，现在人还在ICU。
乔念听完几乎站不住，林经勤扶了她一把，言语庆幸。
“你姥姥这次幸运，碰上市医院来会诊的专家，若是转院或是直接让县医院的医生做手术，怕是都下不来手术台，咱们县医院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
“不好说。”林经勤一脸愁容，带她进住院楼：“走，上去看看。”
老人还没度过危险期，只能站在门外往里看一眼。
二十天前还健健康康和她一起去楼下遛弯，跳广场舞的老人现在插满管子躺在床上，让人心里一阵阵难受。
她站在门前冷静一会，去找主治医生了解老人的病情。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大概是心里已经有数，乔念没那么慌了。
“大舅，需要钱吗？我给你转点。”
林经勤哪会要她的钱，摆摆手道：“不用，能报销，没多少自费的，不用你给钱。”
做完支架后，需要长期服药和定期检查，小舅和小舅妈是指望不上了，压力全在大舅身上。
乔念想了想，给他转过去五万。
林经勤没有收，退了回去。
“你这孩子，说了不用，需要的时候大舅会和你开口，别再转了”
乔念看着转账退回的提示只得点头：“……大舅，如果缺钱你一定要和我说。”
“放心吧。”林经勤知道她这是怕因为钱的问题耽误老人的治疗，一口答应下来。
“请几天假？”
“先请了一周，看姥姥的情况，不行再请。”
林经勤见她都安排好了，也没有劝她回去工作。
“今天晚上去我家住吧，佳玥搬单位宿舍去了，周六日才回来，你这几天先睡她那屋。”
乔念这才想起自己遗漏一件重要的事情：“小舅怎么没来？”
小舅妈给她打电话说外婆生病了，但是却没在医院看见这两人，乔念不禁感到疑惑。
“来了，做完手术又走了。”
乔念：……
一夜忐忑，第二天早晨五点，医院通知他们老人醒了。
乔念赶到医院，看见老人能对她的话做出反应，心里挂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只不过，经此一遭，老人现在记忆不太好，还认不清人。
在ICU住了两天，第三天，才转回普通病房。
乔念自己有时间，便没有再让大舅耽误工作，晚上自己陪床。
晚上的病房并不安静，外面马路上偶尔驶过的车声，病房里其他患者痛苦的呻.吟声，陪床家属的呼噜声，还有护士偶尔打着手电筒进来查房，再加上狭窄连翻身都费劲的小床……环境极差，让人没有一点睡觉的欲.望。
乔念侧身躺在陪护病床上，静静望着病床上外婆模糊的轮廓，感慨光阴的可怕。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老人黑发的模样、说一不二的性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发全白了，这才几天，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就被耗干了精气神。
乔念觉得喉咙哽的难受，眼角的泪珠蓄积溢满后从鼻梁往下滑进另一只眼中，然后顺着眼角落下去。
鼻腔也塞得难受，呼吸的声音加重，乔念只能平躺着换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她将要睡着，听见对面病床的患者要去洗手间，大声喊她儿子……
乔念的神经像是被电击了下，瞬间清醒，就这样，阖着眼一直到天亮
……
周六，林经勤来替换乔念，让她回去休息。
她到家的时候刚六点，小舅妈正在做饭。
程英这几天没去医院，见乔念回来了，随口问道：“你姥姥怎么样？”
说对小舅和小舅妈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但对方是长辈，出于礼数，乔念回了句：“转到普通病房了。”
转到普通病房并不意味着就安全了。
前降支心肌大面积损伤，危险期一个月，再度狭窄、支架内血栓……都是潜在的危险。
程英似乎没有医疗常识，直呼没事就好。
乔念将心里的不适往下压，提着背包去主卧。
她拿了衣服去洗漱，等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小舅和小舅妈正站在厨房门口说话。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音量很低，见她出来，冲她扬起一张笑脸。
牵强的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看的人头皮发麻。
乔念喊了声“小舅”，赶紧回了房间。
程英见乔念躲得那么快，脸瞬间垮下来。
“她这是什么态度，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她指着林经业横眉竖眼的道：“都是你妈教出来的好外甥女，越大越没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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