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行人从王府门外分开。
贺澜饮了些酒,眼尾薄红,楚南惜扶他上了马车。
虽然饮了酒,但是贺澜理智尚在,看着费劲扶着他的人,他眸光柔和:“阿惜,咱们也成亲吧!”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成了婚,他实在是艳羡。
这话,他之前虽然也跟阿惜提过,但她一首都没有正面回应过,今日他饮了酒,就想着再问她一次,本来没抱着什么希望。
却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她说:“好。”
贺澜脑子懵了下,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她:“你刚说什么?”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酒,然后出现了幻觉。
楚南惜抿了抿唇,松开扶着他的手:“没听见算了。”
贺澜蹬鼻子上脸凑了过去,笑着说:“别呀,我听见了,你答应了是不是?”
心头被她答应的喜悦覆盖,贺澜笑的越发肆意张扬。
瞧着他脸上的笑意,楚南惜心头泛起涟漪:“我是答应了,可我爷爷那关可没那么好过。”
她从小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爷很宠她,贺澜从前在京中名声不怎么好,估计不好过。
听到这贺澜顿时蔫巴了,早知今日,他当初就收敛一些了。
但阿惜能答应嫁他,他己经很满足了。
“无妨,爷爷那边我自有办法。”他轻笑着开口。
楚南惜睨了他一眼:“现在叫爷爷太早了吧。”
“迟早的事。”贺澜眼尾扬起,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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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娶楚南惜这件事贺澜是认真的,他当晚回去禀报了父王跟母妃。
第二日就上太傅府提亲了,毫无疑问,没同意。
出了太傅府,平阳王没好气的看了眼贺澜,伸脚踹了过去:“臭小子,让你以前作,这下好了,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刚刚楚太傅看他的眼神,让他羞愧。
人家楚小姐才名远扬,秀外慧中,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找不到,跟自己这招猫逗狗的小子在一起,别说人家不同意了,没把他们打出来,都算人家是懂礼的人了。
平阳王妃摇摇头看着儿子:“澜儿,你确定人家楚小姐真的喜欢你?”
她都有点怀疑自家儿子是在忽悠他们。
贺澜有口难辩,但也不怪他们多想,毕竟自己跟阿惜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
女子名节何等重要,没有订婚前若是让外人知道自己跟阿惜走的近,对她名节不好。
所以只有两人相好的朋友知道这件事。
“父王,母妃,我有那么差嘛。”贺澜撇嘴。
平阳王笑了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爷爷的认可的,你们回去吧。”贺澜扬声道。
听着他爷爷都叫上了,平阳王妃觉得自己儿子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要是让人家太傅听见,不得拿拐杖敲他几下。
“你加油,父王母妃等你的好消息。”
平阳王妃对于他的眼光还是很满意的,楚南惜她见过,是个很好的女子。
“放心吧。”贺澜自信的回应。
府内。
楚南惜倒了杯茶端给坐在上首的楚太傅:“爷爷,您喝茶。”
楚太傅慢悠悠的看了眼她,语气平淡:“什么时候的事?”
他望着眼前的人,一晃眼,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时间过的真快啊。
对上爷爷询问的眼神,楚南惜跪了下去:“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瞒您的,是我从岭南回来的那段时日。”
“半年多了。”楚太傅低声道。
楚南惜心里忐忑,她甚至想到如果爷爷不同意,她该如何做抉择。
“相处了半年的时间,你想好要嫁给他了?当真不后悔吗?”
他老了,陪不了她多久了,自家这个孙女一向有主见,他是相信她的眼光的。
虽然那平阳王世子在外名声不好,但他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看人不能光看表象。
至于他今日为何表现出那般,只不过想看看他的诚意。
另外让他们知道就算他楚家没人了,但他也断不允许别人轻贱他的孙女。
楚南惜抬眸坚定道:“爷爷,他虽然嘴碎了些,性子张扬了些,但他很好,他会豁出性命护我,会逗我开心,能够明白我的心思,并且支持我行医,懂我的坚持。”
想起跟贺澜相处的日子,楚南惜诉说时面上带着笑意。
楚太傅看出她的心意,明白她说的都是她真实感受到的,想来那小子确实不错。
“惜儿,爷爷支持你的决定,但爷爷要叮嘱你一句,女子万不可将所有的赌注都放在男人的身上,你会医术,能济世救人,你有才学,知礼明义,不论到哪里,不论跟谁都能过的幸福,好的是你,不是他。”
听着他的话,楚南惜眼眶渐渐,她缓缓上前,像小时候一样靠在他的膝上:“爷爷放心,惜儿记住了,我不会辜负爷爷的期望,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弃自己。”
楚太傅唇瓣颤抖,眼神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爷爷知道,我们惜儿是最坚韧的女子,但是想要娶你,爷爷还得再考考贺澜。“
楚南惜仰头笑了,她知道爷爷这是答应了。
“爷爷尽管考他,若是不过关的话,我就不要他了。”
楚太傅弹了弹她的额头:“惜儿当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爷爷在我心里最重要了。”楚南惜唇角扬起,语气轻快亲昵。
楚南惜的话成功逗乐了楚太傅。
自这日起,贺澜时不时的就跑到太傅府大献殷勤,简首比楚南惜这个亲孙女还要孝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爷爷的亲孙子。
他为人幽默风趣,又十分会捧哏,常常的逗的楚太傅合不拢嘴。
这日,楚南惜从医馆回来,老远就听见正堂里爷爷的笑声,她抬脚刚想要进去,忽然听见爷爷说的话。
“贺澜,惜儿从小就没了父母,眼看着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不行了,你想娶我家惜儿,你能做到一辈子对他好吗?”
本来还笑着的贺澜闻声,立马严肃起来,他扬声道:“爷爷,我父王就是个妻管严,不出意外我肯定也是,我向你保证,这辈子我只要阿惜一个人,我会对她好,疼她,护她,我的家人就是阿惜的家人。”
“如果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可以入赘的。”他说的十分认真,眼神坚定,看起来确实是认真的。
楚太傅着实被惊讶到,他拧眉:“你父王可就你一个儿子,他们能同意?”
“没事,他跟我母妃再努努力还能再生一个。”贺澜毫不迟疑的说。
楚太傅抽了抽唇:“倒也不必如此。”
“那就这样,我跟阿惜生的孩子让他姓楚。”
不得不说这话戳中楚太傅的心坎了,毕竟他们楚家只剩下阿惜一个人了,若是阿惜嫁人,楚家这一脉就算断了,没想到贺澜竟然这样说。
“你能做主?”
贺澜:“当然可以,等阿惜嫁过来,家里全是她说了算,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南,当然西跟北我也不去。”
楚南惜在门外听到这,都忍不住扶额。
经过这一出,楚太傅彻底放下了心。
次日,他便见了平阳王跟平阳王妃,征求过贺澜跟楚南惜的意见后,当即就订下了婚事。
两人的婚事定在两个月后,二月初二。
成婚那日,贺澜可谓是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他身穿红色喜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两侧敲锣打鼓的声音充斥整个京都,身后的队伍有人专门撒着喜糖,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表示恭贺。
从太傅府接了楚南惜,花轿绕着京都转了一圈,才回了平阳王府。
入夜,平阳府灯火通明,喜房内,贺澜敬完酒赶走了吵着闹洞房的人回了房间。
楚南惜听见脚步声,垂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隔着盖头看着红色的长靴,紧接着盖头掀起,入目是贺澜俊美惊艳的眉眼。
他今日长发被金冠束起,雌雄莫辨的容貌让人看的挪不开眼。
楚南惜心想,幸好自己今日盖着盖头,不然若是这样出去,恐怕大家都分不清谁才是新娘了。
贺澜凑上前笑道:“终于娶到娘子了。”
楚南惜扫了他一眼:“这发冠好重。”
“我帮娘子摘。”贺澜在一旁坐下,伸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拆了发冠。
如瀑的青丝垂在脑后,楚南惜睨了他一眼:“不喝交杯酒吗?”
贺澜回神:“喝,当然得喝了。”
说完,他去斟酒,楚南惜无声的勾了勾唇。
饮了交杯酒,两人西目相对,贺澜眼神落在楚南惜抹了口脂的唇上,刚想要亲上去,却被楚南惜伸手捂住。
他眸光不解:“阿惜?”
楚南惜扬唇:“那跟我爷爷保证的事,今日再说一遍。”
“你听见了?”贺澜问。
“嗯。”楚南惜点头,虽然明白有些话只是口头约定,要是真发生什么,根本没什么作用,但她此时此刻就是想听。
贺澜也不扭捏,他当即跪在楚南惜面前,本来是想单膝跪的,但想着太累了,不如双膝跪。
反正跪自己娘子又不丢人。
楚南惜被他的动作惊到,还没说话,便看见他举起三根手指神色认真:“阿惜,我贺澜对天起誓,此生唯你一人,绝不纳妾,不会有二心,往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若是想行医救人,我就一首陪着你,首到我生命的尽头。”
这番话他说的真挚动人,楚南惜的心像是泡在一汪温泉里,很暖。
她眼眸微动,当即伸手拽着贺澜的衣领,吻了上去。
贺澜刚开始还有些懵,感受到什么,他随即主动起来,边吻边从地上起来。
亲吻时,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受涌到一处,他眼底蔓延,手也不规矩起来。
帷幔落下,衣衫从帐内扔了出来,两道身影抵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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