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轻笑一声,似是不屑。
“是有很多人去,不过矿产的归属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意思?”李宣不解。
“过了崇岭便是魏国地界,这种事瞒不住,想来魏国己经出兵赶往了。”
“而我南下时,就听闻北道大统领吕然在调兵遣将了。”
“这是两国之争,寻常势力或者江湖中人参与不得。”
李宣了然,矿场的价值过于庞大,两国之间必然有一番争斗。
只是这个情况让他有些始料不及,这么说来,他要在两国口中争食了。
“以前辈的实力,现在赶去应该还能抢占一些好处。”扁桃恭敬说。
李宣微微摇头,他要的可不是一点好吃,他全都要。
夜色深沉,大船缓缓远去。
李宣盘坐在夹板一头,周围十余丈范围都没有一人敢靠近。
江风有些凉意,甲板上不少人被冻的瑟瑟发抖。
翌日,朝阳刚刚落下,大船靠着入川前的最后一城停下。
这次几乎没什么人上船,原本拥挤的甲板乌泱泱全是下船的人。
李宣向远处眺望,那座城池应该很热闹,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叫卖声。
“入了川就是另一番场景了。”知州的声音在身侧传来。
“那边的灾情当真如此严重?”李宣蹙眉。
“不妨换一个角度看看。”
“嗯?”
李宣费解,跟着知州去往了夹板另一边。
“这……”
李宣只是一眼看去,靖江对岸无数的人影躺在朝阳之中。
他们衣衫褴褛,个个面黄肌瘦,如果细细去听,还有婴儿的声声啼哭回荡。
“这是冰山一角而己,灾民渡不了江,只能看着对岸的繁华景象望眼欲穿。”
“一江之隔,此处的城主便视而不见吗?”李宣声音沉重。
知州摇了摇头,神色落寞。
“为人之道在于独善其身,更何况为官。”
“既然燕国朝廷派了大臣赈灾,那灾民即便出现在城门口,城主也可以坐视不理。”
李宣默然,这个世界果真充满了人性的恶。
看着对岸的难民,李宣很难想象入川后的场景。或许自己会看到尸殍遍野,易子而食。
“说来倒是有趣,朝廷派来的那位大臣,据说来了两月,却没人见到过。”知州轻笑。笑为官之人的腐败。
李宣重重叹了口气,他修仙却不是仙。他可以改变风雨,却无法凭空变出粮食。
看着对岸灾民,他有心无力。
大船没有停靠多久,很快就启程顺流而下。
甲板上,此时留下来的大多都是江湖人士。
他们入川与知州一样,愿意为灾民做些什么。
此时所有人都站在夹板边缘,望向两岸。
一路所过,数百里了无人烟。
偶尔可以看到有尸体浮在靖江之中,两岸也有声声哭泣。
“妈的,无能的朝廷。”有人沉声怒骂。
然而却没人敢回应他的话。
夹板上,压抑的情绪一首持续到午时。
大船停靠在峡川的岸口。
“李道长,就此别过。”
“前辈,以后有机会一定来庆国扁家做客。”
知州与扁桃告别后一同下了船,还有甲板上一众江湖侠客。
空荡荡的夹板上,李宣看着他们的背影幽幽一叹。
在他看来,这些有血有肉心怀天下的人,才是侠客,李宣对他们是钦佩的。
“无量天尊。”李宣对着远去众人郑重一语。
话音刚落,李宣发现俞雄等人也下了船。
张扒皮还是被簇拥着,他满脸堆笑,双手负在身后故作高深。
雍关,崇岭山下的一座小城。
据说这座小城曾经是边关,经历数百年战火依旧屹立不倒。
后来燕魏两国修好,再加上崇岭这样的天然屏障。两国止戈后,雍关就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夕阳下,雍关满是斑驳的城墙如同将军的甲胄,他屹立在那,竟有种萧瑟感。
“小二,上酒上酒,还有牛肉,多多的上。”
酒肆里,三位大汉刚一进来就用粗犷的声音呼喊。
他们随意找了处空位,将弯刀重重拍在桌上,这才坐了下去。
酒肆掌柜见状缩了缩脖子,赶忙吩咐伙计上酒。
近些日子雍关来了很多侠客,作为底层老百姓,他们生怕有一个不周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不是狂门三侠客么,啧啧啧,架子真大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三人面露凶光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正坐着三男两女。
他们年纪大不,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
五人身穿统一服饰,墨绿色长袍上绣着二字。
“道不是喜欢研究颠鸾倒凤之事吗,怎的还来了雍关。”
狂门三侠客中看着年长一些的中年人讥讽。
“找死。”裴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杏目圆瞪死死盯着三人。
她在五人中年纪最小,却也是天赋最高之人。
但初入江湖的她最是不经激,一路赶往雍关,她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说她修的是颠鸾倒凤的功夫。
“怎么,要过过招吗?”狂门三侠怡然不惧。
“就凭你们三个乌合之众吗?”
青雀美眸扫过三人,清冷的声音满是傲然。
“大哥,她好像是青雀,道的大师姐。”狂门三侠中一人小声嘀咕。
“妈的,青雀不是被玄武国皇室看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钟离夜心中暗骂。
“哼。”
钟离夜冷哼一声,没有将冲突扩大,随即坐正身子不再言语。
角落处,李宣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
他没有与五人相认的打算,只是坐在一旁听着酒肆里的江湖传闻,同时神念己经覆盖到崇岭上的双星观。
双星观被围困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危险,李宣并没急着去解围。
此时他的神念全都放在另一人身上。
这人与李宣一样,也是独自一人。他身穿黄色僧袍,锃亮的脑门点着戒疤。
僧人也是二十多岁模样,他面容清秀,秀到李宣都自愧不如。
也正是因为这副相貌,道的裴露时不时看向他,当然也偶尔看向李宣。
“这个和尚不对劲。”
李宣己经观察他很久了,对方体内的真气不同寻常,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感应之下,李宣总会有种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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