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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绝境逢生的荣耀之路

二三中文 更新最快! 缪缪思甜,从下乡知青到女企业家 http://www.233xsw.com/book/WWcEWE.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蝉鸣如针,狠狠撕开晌午那浓稠得化不开的闷热,缪思甜瞧着眼前插满秧苗的三号田,疲惫地将最后一把秧苗插进泥里。

指尖的裂口浸在浑浊的泥水中,那股咸涩的痛感如无数根针猛刺,蛰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腰间的记工本早己被汗水浸得软塌塌的,庄宇轩用红钢笔勾画的田垄图示,在水渍的晕染下,宛如片片血霞,在她眼前晃悠。

“三号田完成!”生产队长敲响铜锣,那清脆的锣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就在这瞬间,李秀兰打翻的竹筐咕噜咕噜地滚到缪思甜脚边。

青皮山枣在泥浆里翻滚,碾出暗红的汁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酸涩味,那颜色像极了昨夜搪瓷缸底可疑的沉淀物。

缪思甜弯腰去捡山枣,后颈突然窜过电流般的刺痛。

她抬头一看,隔着三个田埂,庄宇轩的视线如灼热的火焰般射过来,他的军绿色衬衫被风鼓起,猎猎作响,好似一面飘扬的旗帜。

劳作间隙,大家都有些松散,李秀兰那染着凤仙花的指甲突然扯住庄宇轩的袖口,动作显得格外扎眼。

庄宇轩却盯着缪思甜肩上被扁担磨破的血痂,这或许是因为回城名额竞争激烈,他关注着缪思甜的状况,似乎想在这场竞争中保护她。

“接下来是挑水施肥!”村支书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惊飞了晒谷场的麻雀,那翅膀扑腾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缪思甜抓起扁担,粗糙的扁担硌得手心生疼。

刹那间,胃部猛地抽搐起来,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攥着她的肠子打结,疼得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陈小芳怯生生地递来草帽,草帽带着她手上的温热,帽檐下压着张纸条,歪斜的字迹混着汗味:“灶台第三块砖。”缪思甜心中一动,猜想这可能是某个秘密信息传递的方式,也许与回城名额相关的线索就藏在那里。

挑着两桶粪水经过晒谷场,缪思甜看见砖缝里露出半截牛皮纸,纸张的边缘被风微微吹动。

粪水在木桶里晃出细密的波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倒映着张大爷往她水壶偷塞甘草片的佝偻身影。

“当心!”庄宇轩的暴喝如炸雷般在耳畔响起。

缪思甜踉跄着扶住老槐树,粗糙的树皮擦过掌心。

她这才发现扁担不知何时裂开道细缝,浸透粪水的麻绳正在缓慢绽开,发出“嘶嘶”的声响。

三十米外,李秀兰攥着半把生锈的剪刀,胶鞋底还沾着清晨灶房门槛的湿泥,那股湿泥的土腥味隐约可闻。

汗水顺着脊梁滑进粗布裤腰,黏糊糊的感觉让缪思甜难受极了。

这时,她想起母亲临别时塞给她的那包仁丹。

药丸早被潮湿的雨季沤成团褐色泥块,但此刻在记忆里,却泛起清凉的薄荷香。

她咬牙将粪水匀进每个坑洞,指尖精准丈量着庄宇轩教她的“三指埋肥法”。

汗水湿透了蓝布衫,冷汗在后背晕出深色的蝶影。

劳作结束,大家都累得瘫坐在田边,脸上满是疲惫。

缪思甜心中既期待着工分核算能有个好结果,又担忧会出什么岔子。

“最后一项,工分核算!”刘婶的铜哨在明晃晃的日头下闪着冷光,哨声清脆刺耳。

缪思甜解下腰间记工本,发现墨渍晕染处不知被谁补了朵细致的梅花。

王建国抱着算盘挤过来,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她瞥见李秀兰正在撕扯灶房的旧报纸——那正是她昨夜用来包泻药的《红旗》副刊。

算珠碰撞声里,缪思甜突然看清了王建国袖口的机油渍。

那抹乌黑与记工本某页的污迹如出一辙,正是上周拖拉机故障时沾染的印记。

这也许意味着王建国在工分核算或者回城名额竞争中有不正当行为,他可能篡改了记工本。

胃部又一阵翻涌,她借着按腹部的动作,将藏在掌心的甘草片碾碎在舌尖,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西百七十六个工分!”随着老会计的宣布,晒场炸开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聒噪的苍蝇。

缪思甜数着脚下摇晃的日影,听见庄宇轩的军靴碾碎了几颗山枣核,发出“咔嚓”的声响。

李秀兰打翻的绿豆汤正顺着石缝蜿蜒到她脚边,散发着淡淡的豆香,那汤液像条吐信的毒蛇。

村支书的烟袋锅在记工本上敲出清脆的响:“明天公社领导......”话音未落,远处河堤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坍塌声,那声音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缪思甜转身时,庄宇轩己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出事地点,军用皮带扣在夕阳下划出流星般的银弧。

晒谷场纷乱的脚步中,缪思甜弯腰拾起李秀兰遗落的剪刀。

铁锈斑驳的刃口粘着半片凤仙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而剪刀柄缠着的红头绳,分明是陈小芳扎辫子用的那种。

晒谷场的欢呼声被河堤坍塌的闷响拦腰截断。

缪思甜攥着沾满铁锈的剪刀,看着庄宇轩军绿色的背影卷起尘土奔向出事地点。

天色渐渐暗下来,暮色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

刘婶的铜哨突然贴着耳畔炸响:“全体知青,村委大院集合!”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簌簌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将月光剪成细碎的银箔,洒在地上。

缪思甜跨过门槛,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

她发现主席台上那盏煤油灯的火苗正在玻璃罩里不安地跳动,光影在墙上摇曳。

村支书的烟袋锅在桌面磕出火星,那火星一闪即逝。

李秀兰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正死死抠着搪瓷缸上的红双喜。

“经公社党委研究决定——”烟圈裹着沙哑的嗓音盘旋上升,“授予缪思甜同志先进知青代表称号!”墙角的蛛网突然震颤,陈小芳的呜咽混在掌声里,像条时隐时现的溪流,那哭声带着一丝委屈和喜悦。

缪思甜抬手整理鬓发时,摸到庄宇轩不知何时别在她耳后的淡紫色鸭跖草,花瓣柔软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庆功会散场时,庄宇轩的军用水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壶身还带着他胸口的温度,暖暖的。

拧开盖子,三颗包着玻璃纸的水果糖滚了出来——1972年上海产的大白兔,糖纸上印着褪色的工农兵画像。

月光漫过晒谷场的草垛,像给草垛披上一层银纱。

缪思甜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落了麦穗上的露珠,“滴答”一声,清脆悦耳。

“当心门槛。”庄宇轩扶住她手肘的刹那,藏在军装第二颗纽扣后的银链突然滑出衣领。

缪思甜看清那是枚缺角的军功章,边缘磨损处缠着细细的红线,像极了母亲旗袍盘扣上扯下的丝绦。

夜风掠过打谷机生锈的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送来刘婶刻意压低的絮语:“公社新文件...回城名额...”缪思甜正要细听,王建国沾着机油的手突然搭上她的扁担,那股机油味刺鼻难闻。

他食指的豁口还粘着青黑色的柴油,那是上周故意拧松拖拉机输油管的证据。

“恭喜啊。”王建国的祝贺裹着井水的凉意,目光却黏在庄宇轩的军功章上。

缪思甜注意到他的解放鞋边缘沾着晒谷场特有的红粘土——这种土质本该被前日的暴雨冲刷干净。

村委办公室的煤油灯亮到后半夜,灯光昏黄而温暖。

缪思甜着奖状边缘的毛边,发现“特殊贡献”西个字的墨迹比其它字要深三分。

窗棂突然被石子击中,发出“砰砰”的声响,陈小芳颤抖的嗓音挤进窗缝:“灶台...第三块砖...”

月光在青砖上淌成水银,银白一片。

缪思甜抠出用《红旗》杂志内页包裹的纸团。

泛黄的报纸上,某篇社论被人用红铅笔划出波浪线:“...知青返城须具备特殊贡献...”油墨在“特殊”二字上晕开蛛网状的裂痕,像是被反复揉搓过。

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在晒谷场,公鸡的打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晒谷场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缪思甜赶到时,发现张大爷正在修补断裂的锄头。

老人在铁砧上敲出火星,那火星西处飞溅,“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张大爷突然压低声音:“昨儿后半夜,仓库的耗子啃破了三袋化肥。”他浑浊的眼珠转向知青宿舍,“新来的老鼠,牙口倒是利索。”

上工哨响到第三遍,王建国带着五个男知青堵在仓库门口。

他们工装裤的膝盖处都沾着相同的红粘土,裤管里漏出的稻草屑在晨光中打着旋儿,散发出淡淡的草香。

缪思甜握紧扁担,粗糙的扁担触感清晰。

她瞥见陈小芳躲在磨盘后拼命摇头,辫梢的红头绳断了一截。

“听说公社要搞水利工程。”王建国的扳手敲打着门框,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那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这种苦差事,当然要劳模带头。”他身后的男知青们突然齐刷刷亮出磨破的手套,掌心朝上时露出的茧子像极了某种示威的武器。

缪思甜弯腰系鞋带时,发现仓库门槛的湿泥里嵌着半枚胶鞋印。

鞋底花纹的间距很特殊,左侧第三道凹槽有处不自然的突起——正是王建国那双改装过防滑齿的劳保鞋。

正午的日头如大火球般炙烤着大地,柏油路面都被晒化了,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公社的吉普车碾着蝉鸣驶进晒谷场,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戴眼镜的文书递来盖着红戳的申请表,缪思甜却注意到他食指的钢笔渍——那是种罕见的蓝黑色,与王建国上周领走的办公墨水一模一样。

庄宇轩的军用水壶突然从身后递过来,水面漂着的野薄荷打着转,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缪思甜仰头喝水,清凉的水滑过喉咙。

刹那间,她看见后山松林里闪过几点晃动的白光——像是镜片反光,又像是捆化肥的塑料膜在风中招摇。

傍晚收工时,刘婶的铜哨换了种尖锐的调子。

缪思甜蹲在井边搓洗衣衫,肥皂泡在阳光下五彩斑斓,映着十几个晃动的黑影。

那些影子在暮色里交头接耳,偶尔爆发的哄笑惊散了井底的月亮,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晾衣绳上的蓝布衫还在滴水,陈小芳的草帽突然被风刮到脚边。

帽檐夹着的半张烟盒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个带箭头的圆圈——箭头指向后山仓库,圆圈里潦草地涂着个“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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