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沉思地看了时晨一眼，最终妥协，“好。”
他转身离开，背影还一如从前挺拔，但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落寞。
时晨站在原地，胸口发闷，周颂淮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低声说，“要不要先走？”
她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没事。”
周颂淮静静地看着时晨，他侧身揽过时晨，好让时晨倚靠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抬手，温柔的注视着时晨那猩红的眼眸，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那里有一滴未落下的泪。
“时晨。”周颂淮嗓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疼惜：“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逞强。”
时晨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攥住了。她忽然意识到，早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间里陷入了，而且还是难以自拔的。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彩，落在时晨的肩头上，像是洒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她站在站桩前，指尖轻轻着香槟杯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远处正在与人交谈的周颂淮。
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那些商界名流，唇角还挂着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可眼里的眼神却始终疏离，只有偶尔注意到她时，眼底才会浮起一抹真实的温度。
时晨垂下眼睫，抿了一口香槟，酒精的酸涩在嘴里散开，却还是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酸胀感。
“小晨。”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时晨背脊一僵，缓缓转身。
她父亲的现任妻子，叶芸。她正站在不远处，一袭淡粉色旗袍，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只有那双眼睛，却像是淬了冰，冷得刺骨。
叶芸走近，目光在时晨身上打量一番，最后停留在她颈间那条钻石项链上，那是周颂淮昨晚亲自给她戴上的，为的就是想遮挡她脖颈上的伤。
“这项链可真漂亮。”叶芸微笑，“周总送的 ？”
时晨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您有事？”
叶芸也不恼，轻轻叹了口气，“刚看你爸脸色不太好，你们又吵架了？”
“这和您没关系。”
“小晨。”叶芸忽然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动作亲昵得像是个真正的母亲，“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讲这些伤人的话呢。”
时晨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她的接触。
叶芸看着她躲闪的动作，笑得愈发亲切，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周颂淮身上，“周先生一表人才，和我们家晨晨在一起，可真是般配啊。”
时晨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叶芸从不会无缘无故地讲这些表面话，更不会笑得如此“和蔼。”
果不其然，下一秒，叶芸就叹了口气，语气惋惜：“可惜...可惜我们家珊珊还在国外出差，不然也能带她来见见世面了。”
姜珊珊，姜程的在婚内期间出轨的女儿，也是姜程的姐姐。
时晨瞬间明白了叶芸的意图。她轻嗤一声，语气倒是十分随意：“叶阿姨要是想给你那位宝贝女儿相对象，不如首接去公园的相亲角，这里的...她攀不上。”
“还是说她恨嫁？”
叶芸脸色一僵，似笑非笑地上前一步看向时晨，在她耳畔轻蔑地说：“你该不会觉得你配得上吧？就你家里那点事，人周总还不知道吧？你说他要知道了还会要你吗？”
时晨扭头，眸色阴冷，“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是我说了算。她算什么？。”
叶芸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干瞪了时晨几瞬便匆匆离开。
时晨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不断浮现刚刚讲过的话，完全没注意到周颂淮向自己走来。
周颂淮的手搭在她的腰后，若有若无的温度透过面料传递出来，她被这个动作吓了一激灵。
“累了？”他微微低头，压着声线开口。
时晨唇角微扬，抓了抓他放在身侧的手，“没有。倒是周总这是怕我跑了？”
周颂淮脸庞掠过一抹柔和，旋即恢复淡然，嘴角微。指腹在她腰间稍用力地了一下，“你跑得了吗？”
她能很清晰得感受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就连她的耳后也慢一拍地烧了起来。
“刚那是姜总的妻子？”他出声问道
周颂淮刚虽然在和人交谈，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时晨的身上。
“嗯。”时晨淡淡地回应着，忽然仰头看他，“周颂淮，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全部的事情，还会选择我吗？”
他眸色一沉，笑容也显得浅，忽地扣住她手腕，将她拉近。
“时晨。”他低头，首勾勾地看着他，只是身后的那只手轻轻攀上她的脖颈，替她舒缓着疲劳。
沉默几秒后，他忽地出声，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会，还是会和现在一样。”
在听到他前面的话语时，时晨的心跳骤然加快。只是，后面那一句，让她恢复了冷静。
与此同时，周念正坐在律师事务所里，面前摆着一份婚前协议。
商柯坐在她对面，衬衫笔挺，神色淡然，仿佛那晚离开的人不是他。
“条款还有需要补充的吗？”商柯公事公办的问。
周念攥着笔，喉咙不自觉的发紧，“没有，都写进去了。”
那晚之后，周念没想到他还是按照自己所提出的要求拟了这份协议。包括他所说的财产公证也同样履行了，这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商柯所说的话。
“那没问题就签字。”
商柯的语气过于冷静，周念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她终于抬起眼眸看他一眼，“我们就非得这样？”
商柯皱眉看了眼周念，平静的双眸中，透着些许疏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周念哑然。是啊，一开始是她说的不要越界，可为什么现在难受的也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签下名字，用力的笔尖几乎划破纸张。
商柯收起文件，起身离开。这个过程中，两人毫无交流。
就在他要走出门口时，“商柯！”周念出声喊住他。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她。
“你......”周念声音发颤，“你真的只是为了应付家里？”
(http://www.233xsw.com/book/WEKjOp.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