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皆惊,众人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苏瑶。
宇文怀眉头紧锁,面露不悦。
凉王迅速放下手中羹汤,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警惕。
柳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如同见了鬼一般。
苏瑶不慌不忙起身,从容地走到凉王面前,恭敬地说道:“王爷,我偶然间发现,有人想在王爷的这道羹汤里动心思。王爷万金之躯,为防万一,不如让御医前来查验,倘若真的有毒之类的,也好及时防范,切莫伤了王爷的龙体。”
柳夫人强装镇定,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阳怪气地接话道:“姽婳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若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可就是污蔑之罪!”
苏瑶神色自若,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只是轻声唤来那个厨子。
厨子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重重跪地,将柳夫人指使他下药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夫人双眼布血,狂躁不堪,扑向厨子:“大胆狂徒,你信口雌黄陷害我,可知何罪?我,我要杀了你……”
厨子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大叫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把柳氏押下!”凉王冷冷开口。
柳夫人被侍卫控制在地,哭喊道:“王爷,臣妾冤枉,都是那姽婳想害我,请王爷为臣妾做主啊!”
苏瑶不动声色,吩咐厨子呈上证据。
“王爷明鉴,这就是夫人给奴才的泻药,请王爷明查!”厨子连爬带滚的从怀里探出药包双手哆嗦着举过头顶。
经过太医仔细查验,药包里果然是泻药。
凉王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将柳氏拖下去,杖毙!”
柳夫人闻言,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王爷,臣妾冤枉啊!”柳氏悲惨的声音在侍卫的拖拽下显的极其凄凉。
“王爷,侧夫人此举怕是针对王妃的,如她真想对王爷下狠手,那这汤里就可能不是泻药了!”苏瑶正色禀道。
苏瑶见这柳氏因自己丢了性命,心中不忍,而且那柳氏是姨娘柳青眉的妹妹,于公于私,她都不忍心见死不救。
自己这么说,说不定能救柳氏一命,同时还能卖纯妃一个人情,她要让纯妃知道,今天若不是自己,她纯妃今日的失职之罪便是坐定了。
凉王听了苏瑶的话,脸色稍有缓和,沉思片刻后说道:“念在柳氏跟随本王多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她打入冷宫,此生永不得出”
柳夫人被拖下去时,那怨恨的眼神仿佛能生吞了苏瑶,但此刻她己没了反抗之力。
苏瑶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柳氏保住了性命。
纯妃感激地看了苏瑶一眼,点头表示谢意。
宇文怀向苏瑶投来审视的目光。
凉王看向苏瑶,眼神中满是欣赏:“姽婳姑娘心思缜密,自当重赏。”
苏瑶盈盈下拜:“王爷过奖,这是民女分内之事。只愿王爷龙体康健,府中太平。”
“听闻姽婳姑娘貌若天仙,却为何总是以纱遮面呢?”宇文怀此刻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姽婳,情不自禁地出口问道。
他心想,此女像是来自塞外,又出身青楼,先前与沈修闹出满城风语,如今竟又让父王对她青睐有加,这女子究竟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实在令他费解。
宇文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宛如一道炸雷,瞬间惊出苏瑶一身冷汗。
她心中暗急,在这寿宴之上,父亲苏如海就坐在席间,若是此时宇文怀执意要自己掀开面纱,该怎么办?。
苏瑶定了定神,匆忙下拜道:“陛下,小女出身塞外,面纱遮容是族训,小女实难违背,还望陛下开恩成全!”
说罢,她微微低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紧张得犹如小鹿乱撞,暗自祈祷宇文怀能就此作罢。
宇文怀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碍于场合,也不好过分强求。
就在他犹豫之际,凉王笑着打圆场道:“陛下,莫要为难姽婳。”
宇文怀听后,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既然父王都这么说了,朕自然不能强求。只是这姽婳姑娘如此神秘,倒更让朕好奇了。”
说罢,他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目光却依旧时不时地落在苏瑶身上。
苏瑶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谢恩。
然而,她知道,宇文怀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恐怕麻烦还在后头。
她偷偷瞥了一眼父亲苏如海,只见他神色凝重,微微皱眉,并没有对自己过于留意。
此时,宴会上的气氛逐渐缓和,歌舞继续,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听闻姽婳姑娘舞姿曼妙,堪称一绝,今日恰逢父王寿辰,如此良辰,姑娘难道不打算献上一曲为父王贺寿吗?”
宇文怀微微勾起下巴,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好奇。
若不是碍于此女是父王的女人,按辈分自己不好勉强,他哪有这等耐心。
苏瑶心中暗叫糟糕,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福身行礼道:“陛下谬赞了,小女虽略通舞艺,然今日寿宴,皆是朝中显贵,小女出身乡野,怕献丑污了陛下和各位大人的眼。”
宇文怀怎会就此作罢,继续道:“姑娘不必自谦,父王平日里对姑娘宠爱有加,姑娘难道不想让父王高兴高兴?”
此时,凉王一旁笑劝道:“姽婳,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你便跳上一曲吧,也让陛下和诸位大臣开开眼。”
苏瑶无奈,只得应下。
她起身款步走到宴会中央,轻盈地舞动起来。
只见苏瑶身姿轻盈如燕,长袖翩翩,每一个动作都宛如行云流水,将塞外舞蹈的热情奔放与江南舞姿的婉约柔美完美融合,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她吸引,一时间,宴会上只听得见悠扬的丝竹声和苏瑶轻盈的舞步声。
宇文怀盯着苏瑶的身影,眼中的好奇愈发浓烈。
看着看着,他突然起身,缓缓走向苏瑶。
苏瑶心中一惊,但舞步并未乱了节奏。
沈修顿时一颗心惊到了嗓子眼,他实在为苏瑶担心,他深知宇文怀心思难测,怕苏瑶会遭遇危险。
沈修刚想有所动作,却被身边的楚非伸手拉住。
此时,宇文怀己走到苏瑶面前,苏瑶心跳加速,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巧妙地侧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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