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扑簌簌落在林晚清肩头，她却纹丝未动，只垂眸盯着周震染着雪茄黄斑的指尖。
男人笑到剧烈咳嗽，指节抵在紫檀木桌沿才勉强撑住身体，浑浊的眼底翻涌着癫狂的得意：“天真！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
“你以为证据只有这些？”林晚清从风衣内袋抽出枚U盘，在他眼前晃了晃，金属外壳折射冷光，“这里边的录音，足够让你后半辈子在里边‘好好’度过后半生。”
周震的喉结剧烈滚动，脸上却仍挂着扭曲的冷笑：“录音？伪造证据可是犯法的。”
他踉跄着抓起威士忌酒瓶，玻璃碴在掌心划出渗血的口子，“别以为有顾沉舟撑腰就能——”
“顾沉舟？”林晚清突然逼近，染着顾沉舟鲜血的丝巾不知何时缠上了周震的脖颈。她猛地收紧丝质布料，看着对方涨红的脸一字一顿道：“即使他不给我撑腰，你 我也除定了。”
暴雨裹挟着闪电劈亮两人交缠的身影。
林晚清松开丝巾，周震跌坐在满地狼藉中咳嗽不止
办公室的胡桃木双开门被撞开，潮湿的风卷着碎纸扑进室内。
为首的警官举起搜查令，黑色雨衣滴落的水珠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印记：“周震，涉嫌组织犯罪、经济诈骗，现在对你执行逮捕。”
周震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翻倒的博古架，宋代官窑花瓶应声而碎。
转而伸手去够办公桌上的镶金手枪，却在指尖触到枪身的瞬间，被特警一记擒拿按倒在地。
“林晚清！你不得好死！”周震被戴上手铐时还在嘶吼，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金丝眼镜摔得只剩半框。
林晚清倚着门框点燃香烟，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放心，我会常去探监，给你带判决书和...你海外账户被冻结的消息。”
当警车呼啸着驶入雨幕，林晚清望着周震被塞进后座的狼狈身影，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江医生带着笑意的声音：“顾总醒了，现在正闹着要拔输液管找你。”
她低头看着高跟鞋碾灭烟头，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正的笑：“告诉他，垃圾己经清理干净，该换药了。”
林晚清推开虚掩的门时，正撞见顾沉舟单手扯着输液管，苍白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不要命了？”她快步上前按住他乱动的手，消毒水气息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扑面而来。顾沉舟顺势扣住她手腕，：“周震的事解决了？”
“解决得很彻底。”林晚清甩开他的手，从手提包抽出密封袋。
她指尖划过他锁骨处新换的纱布，“你昏迷时，我可替你清理了不少麻烦，现在该告诉我QZ的备用方案了吧。”
顾沉舟握住她的手，指节相扣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方案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危险的低哑，“从今天起，QZ每一步棋，都要由我们...共同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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