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弄堂深处的"浮生"咖啡馆，老式留声机转动着沙哑的爵士乐。
林晚清摘下墨镜，踩着细高跟推开雕花木门，咖啡豆的香气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五年了，这家承载着她和顾沉舟无数回忆的小店，连墙壁剥落的纹路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美式，不加糖。"
她对着吧台后的白发老头开口，余光瞥见角落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沉舟正低头擦拭银质打火机，火苗在他指缝间明明灭灭，映得侧脸忽明忽暗。
"大小姐迟到了十分钟。"
他头也不抬，将一张泛黄的报纸推过来。
林晚清扫过版面，1998年的财经新闻边角，用红笔圈着一则"周氏海运违规操作"的报道。
"周震当年靠海运发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QZ传媒的财务总监全都知道。"
顾沉舟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炽焰"上，"可惜，那位总监上个月突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林晚清指尖扣住咖啡杯，杯沿的温度灼得她发疼。
"所以你想合作？"她冷笑一声
"不，是做交易。"顾沉舟突然起身逼近，雪松气息裹着烟草味将她笼罩。
他伸手摘下她耳畔的珍珠耳钉，指尖擦过耳垂时，林晚清下意识瑟缩——这个动作，曾经代表着最温柔的亲昵。
"用这个换周震的犯罪证据。"他将耳钉放进西装内袋，那里还躺着那张樱花合影，"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他故意停顿，"不过据我所知，林氏集团有些老东西好像不太服你呢。”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撞开，几个黑衣大汉鱼贯而入。
顾沉舟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拽进后厨："从后门走！周震的人来了！"
狭窄的过道里，两人贴得极近。
林晚清能清楚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为什么帮我？"她挣扎着质问。
"因为你还欠我一支完整的探戈。"
顾沉舟低头封住她的唇，滚烫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后门的风卷着梧桐叶灌进来，将吧台上那张报纸吹得猎猎作响，泛黄的纸页上，红圈里的"周氏海运"西个字，正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后厨铁门被撞得哐当作响，顾沉舟拽着林晚清跌进潮湿的巷子里。
梧桐叶裹着细雨糊在脸上，她高跟鞋卡在青石板缝隙里，踉跄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
"抓紧！"顾沉舟将她打横抱起，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
拐进第七个巷口时，追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沉舟将她抵在斑驳的砖墙上，指腹抹过她唇上被蹭花的口红："躲在这里别动。”
林晚清刚想开口，顾沉舟却己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她靠着墙，心还在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刚刚的追逐，还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雨水顺着墙壁滑落，滴在她的脚边，溅起小小的水花。
过了许久，顾沉舟才匆匆返回。
“安全了，我们走吧。”
染着硝烟味的拇指过她泛红的下唇，在苍白月光下，这个动作危险又暧昧。
林晚清这才发现他西装左肩洇开深色痕迹，血腥味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林晚清惊呼，伸手想去触碰他的伤口，却又停在半空。
“大小姐这是在关心我吗？”顾沉舟挑眉。
林晚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夜色里强撑着冷笑："顾总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死了，周震的罪证永远不见天日。"
话虽如此，目光却不受控地扫过他渗血的左肩，那片深色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
顾沉舟倚着斑驳的砖墙，银质打火机在染血的指间翻转，火星照亮他苍白的脸："是吗？"他突然逼近，雪松混着铁锈味的气息将她笼罩
"那林总抖得这么厉害，是怕老鼠，还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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