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劫被鸿之之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声意外“化解”,紫霄宫内的道韵似乎更加纯净祥和。
而鸿钧对鸿之之的态度,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那种淡漠疏离感明显减弱,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行动上却多了几分无声的关照。
他会“默许”鸿之之在安全的范围内探索,在她玩累了睡着时,指尖会弹出一缕柔和的清光为她盖上一层温暖的云霞薄被。
甚至在她抱着他的手指寻求安慰时,他也没有立刻抽回,只是静静地等她情绪平复。
鸿之之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爹爹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好像……没那么“冷冰冰”了?
她胆子更大了,小脑袋瓜里也装满了更多奇思妙想。
仙鹤跑了,玉佩玩腻了,蒲团蹦够了,玉柱拍遍了……她开始寻找新的“画布”。
这天,她盯上了紫霄宫那巨大、光滑、光洁如镜的墙壁!
这墙壁非金非玉,材质不明,上面天然流转着极其微弱、仿佛呼吸般明灭的玄奥纹路,是宫殿自身道韵的显化。
在鸿之之看来,这比造化玉碟的光幕投影更“实在”,而且面积够大!
她跑到墙角,蹲下来,小胖手在地上摸索着。
很快,她找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之前她追仙鹤时,仙鹤受惊掉落在地上的几根细小的、带着灵气的绒羽,以及一些不知何时被混沌气流卷进来、散落在地的、蕴含着微弱土灵之气的混沌尘泥。
鸿之之眼睛一亮!画笔和颜料有了!
她把绒羽当笔刷,把混沌尘泥和一点点口水(实在找不到水)混合,搅和成一种灰扑扑、粘糊糊的“泥浆”。
然后,她兴冲冲地跑到一面相对“干净”的墙壁前,踮起脚,开始她的“壁画创作”!
“画爹爹!”她念念有词,用沾满泥浆的绒羽,在光滑的墙壁上用力涂抹。一道歪歪扭扭的灰色竖线代表身体,上面戳几个点代表脸,再涂一坨银灰色(用泥浆混合她发梢掉落的点点银辉)代表头发……抽象派大师再次上线!
鸿钧的神识自然笼罩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面价值连城(对洪荒生灵而言)的紫霄宫墙壁被灰扑扑的泥浆玷污,看着那个抽象得如同混沌魔怪涂鸦的“自己”渐渐成型,额角似乎又有不存在的青筋在跳。这小东西,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他正想抬手,一个净化术抹去这“杰作”。
但就在鸿之之全神贯注、将最后一笔“银发”涂上去的瞬间,异变突生!
嗡……
墙壁上,鸿之之涂鸦的那片区域,那些天然流转的、极其微弱的玄奥纹路,仿佛被注入了活力,骤然明亮了一瞬!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坚韧的守护意念,如同投入水面的涟漪,以那抽象的涂鸦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覆盖了方圆尺许的墙面!
这守护意念极其微弱,对鸿钧来说不值一提,但其本质却异常纯粹,带着一种混沌初开时最原始、最本能的守护渴望,与紫霄宫本身的防御道韵……竟隐隐产生了一丝共鸣!
鸿钧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他那双能洞悉万物本质的紫眸,瞬间锁定了那片被涂鸦“污染”的墙壁,眼底掠过一丝真正的惊异。
这……怎么可能?
那混沌尘泥不过是普通之物,鸿之之的“笔”也只是仙鹤绒羽,她本身更无任何法力。这微弱却坚韧纯粹的守护道韵,从何而来?
难道是她那专注的“创作”意念,引动了自身某种未知的天赋,再通过这简陋的“画笔”和“颜料”,烙印在了墙上?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鸿之之。
小家伙对自己的“杰作”引发的异象毫无所觉,正满意地欣赏着墙上的“爹爹”,小脸上沾着泥点,银辉发梢在专注时似乎又明亮了一分,淡紫的眼眸里满是成就感。
鸿钧看着那个小小的、满脸泥污却神采飞扬的“小画家”,又看看墙上那个抽象滑稽却散发着微弱守护道韵的“自己”涂鸦,心中那点因墙壁被污而产生的无奈和微愠,瞬间被一种极其古怪的、啼笑皆非的情绪所取代。
他最终缓缓放下了手。
罢了,一面墙而己。这蕴含守护意念的涂鸦……留着也无妨。
就在这时,鸿之之欣赏完自己的大作,转过身,正好看到鸿钧放下手。她以为爹爹在“看”她画画,立刻献宝似的指着墙上的涂鸦,奶声奶气又带着点小得意地问:“爹爹!像不像?”
鸿钧:“……”
他看着墙上那团灰扑扑的东西,再看看眼前这个顶着一头闪亮银辉、紫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小号捣蛋鬼”,沉默了足足三息。
最终,在鸿之之期待的目光中,他几不可察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见,但对于鸿钧来说,这己是破天荒的回应!
鸿之之立刻捕捉到了!
她紫眸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小脸上绽放出比得到玉佩时还要灿烂十倍的笑容!
她欢呼一声,像只快乐的小鸟,张开沾着泥的小手,就朝着鸿钧扑了过去!
“爹爹最好啦!”
鸿钧看着那个泥猴一样的小家伙炮弹似的冲向自己素净的紫色道袍,冰封的唇角再次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次,他没有闪避。
(http://www.233xsw.com/book/OcFjrO.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