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神眷之地？”
陆昭跟在妮娜身后，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城墙，语气带着一丝意外。
所谓的神眷之地，位于精灵之里通往外界的出口。
这是一片开阔的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我还以为会是片开放的圣地或者古遗迹，”
陆昭有些讶异，“结果居然是座如此庞大的城市？”
妮娜回头瞥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陆昭眺望着脚下的这座城市，目测人口规模恐怕不下百万。
即便这个世界存在超凡力量，但整体文明水平仍处于中世纪，能支撑起如此巨城，实属不易。
得益于精灵的身份，入城时守卫甚至没多看一眼，便首接放行。
街道上人流熙攘，各种类人种族构成主体，兽人、矮人、元素精灵。。。陆昭的目光不时掠过那些顶着毛茸茸兽耳娘们。
啧，死宅福音。
城市主体风格承袭了精灵亲近自然的特质。
在规划整齐的街道楼宇间，处处点缀着繁花绿植，生机盎然。
这简首是动漫里走出来的中世纪奇幻都市。
相比之下，基尔索罗的王都都是黄水西溢，更不要说是其他城市了。
“说起来，为什么叫神眷之地？”
陆昭边走边问，“跟你们父神有关？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的灵气浓度虽不及精灵之里，却意外地平和温润。
“我要吃那个！”罗兰指着路边小摊上金灿灿的油炸面点。
“去吧。”
陆昭笑着递给她几枚银币。
虽然让罗兰管家，但这孩子每次用完钱总把钱财上交，所以下次都得他主动给零花钱。
过分懂事的孩子，让人怎么忍心拒绝她的小要求呢。
“小心点。张忍，你带她逛逛。”
陆昭又看向旁边正东张西望、跃跃欲试的张忍，
“你看着点罗兰。”
“包在我身上！”
张忍拍着胸脯保证，牵起罗兰的手，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活像撒开了缰绳的二哈。
“差不多吧，”
妮娜这才回答陆昭之前的问题，
“听先辈们说，父神曾在此驻留很久，此地的一切能量都浸润过祂的气息。”
她顿了顿，“之前贝拉也提过，那些因信仰侵蚀的伪神，这几万年来，结局必定是被讨伐。”
“伪神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妮娜抬了抬下巴，示意陆昭看人群中一个背着行囊的兽人，
“但这些失去神明庇护的信徒……”
无需多言。失去靠山，自然沦为异端。
神术失效，身上还带着原信仰的烙印，即便改信，也难获信任，往往成为被歧视、被牺牲的炮灰。
“尤其是像兽神这种种族神祇的信徒，
就算是改信其他伪神也不敢收，毕竟兽神哪怕陨落，也仍是他们灵魂深处的第一信仰。”
妮娜叹了口气，
“没了神明，体内的信仰之力还被自家疯神污染过，这些信徒基本生不如死。”
“然后……有人发现了神眷之地的特殊？”陆昭推测。
“你还挺机灵嘛！”
妮娜扬起天鹅般优雅的脖颈，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这可是我家父神的遗迹！净化那些污秽的信仰余毒，还不是轻轻松松？”
“在神眷之地待上一段时间，这些被外界称为‘弃誓者’的人，身上的信仰之毒就会被彻底拔除。
现在可有不少非精灵种族改信我家父神了呢！”
妮娜的语气带着自豪，随即又小声嘀咕，
“虽然不知道祂老人家跑哪儿去了……”
她说着，指向不远处公园中央的一座雕像。
那是一座场景雕塑。
一位俊朗的精灵青年斜倚树下，抬手间，一株枯萎的花儿在光芒中重获生机。
挺有意思。
这雕像显然是神眷之地的居民根据传说想象塑造的，充满了精灵的艺术风格。
“这座城市就是这样建起来的？”陆昭有些感慨。
“是啊，神奇吧？”
妮娜微笑，“这里的居民，先祖大多是来自各族的弃誓者。
几万年前，他们的祖先或许因神明之争互为世仇，如今却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至少比起那些纷争不断的人类王国……”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这里，就是世外桃源？”陆昭接口。
“啊对！不愧是我的专职发言人，深得我心！”妮娜满意地拍手。
“……”
陆昭无语，几万岁的人了，怎么还一副不学无术的跳脱样。
“快看！我戴这个好看吗？”
妮娜在一个首饰摊前停住脚步，拿起一枚精巧的发夹别在发间，向陆昭展示。
“还不错，”
陆昭评价道，“不过我觉得精灵的头饰，用自然之物可能更衬气质。”
他摊开手掌，一粒种子在蓬勃生命力的催发下瞬间发芽、抽枝、绽放。
一朵娇艳的掌心莲在他掌心盛开。
底下的藤蔓自动缠绕收紧，形成稳固的发簪底座。
“给，”
陆昭递过去，“小家碧玉的风格不适合你。这种自然绽放的生命力，才配得上你。”
妮娜的小脸难得泛起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她乖巧地接过发簪，低头仔细别在发间，抬眼期待地问：
“嘿嘿，漂亮吗？”
“至少提升了一个档次，”陆昭由衷赞道，“美若天仙。”
“哼哼，那是！”
妮娜背起手，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显然心情极佳，
“我可是天生丽质！”
陆昭朝有些失望的摊主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快步跟上。
***
无人注意的街角，两个罩着斗篷的身影坐在露天茶座，看似悠闲品茗。
“是他吗？”一个声音低语。
“对。”另一个鹰钩鼻的男人确认。
一只不起眼的飞鸟兽宠，正遥遥锁定着远处陆昭的身影。
鹰钩鼻男人指间微动，一块不起眼的木牌无声化为齑粉。
“消息传出去了，就等……”
话音未落，两人连同他们面前的茶杯，瞬间化作两缕细微的尘埃，被微风卷走，仿佛从未存在过。
陆昭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眉头轻蹙，随即恢复如常。
老鼠总是这样让人讨厌。
只希望背后的主使者能快些动手，不然等自己回了精灵之里，他们可就没机会了。
“咦？这桌客人呢？”
茶摊老板看着空荡荡的桌椅和未结的账，气恼地跺脚，
“杀千刀的！喝个茶都要赖账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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