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至藿羽皓面前，反复质问：“圣子，为何！”
藿羽皓迅速明白缘由。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血脉强大的凤凰武魂，有概率具备此魂技或特性。
凤凰武魂持有者借涅槃之力度过生死劫难，重获新生。
涅槃后，状态极为衰弱。
先前的第一枚九级定装魂导炮弹并未首接命中凤菱，而是第二次攻击才将她击杀。
然而，她竟借助凤凰涅槃重生。
凤菱己然陷入疯狂，披头散发、精神恍惚，加之如今虚弱不堪的状态，使她变得极端暴躁。
她的目光转向周围的亡灵生物，一瘸一拐地靠近。
她意图通过吞噬这些亡灵来迅速恢复自身实力。
藿羽皓脸色骤变，强撑身体起身，隐约察觉到不远处有熟悉气息，正是藿秋儿。
藿秋儿浑身血迹斑斑，尽管借助亡灵半位面避开了致命伤害，却仍因空间崩塌受伤，且落在藿羽皓附近。
两人默契对视，齐齐朝凤菱冲去。
凄厉的凤鸣划破长空，凤菱吞下两具骷髅，竟恢复了些许力量，全力爆发魂力，将藿羽皓二人震退。
作为一位九十七级的超级武魂，这些亡灵对她而言如同滋补品，然而此刻，她己远不如往昔强健。
“圣子，圣女，为何如此对我！”凤菱双目圆睁，声音沙哑。
第386节
藿羽皓冷言道：“多谢你的安排，让我能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一举铲除圣灵教。”
他与藿秋儿并肩而立，魂力交融加速藿羽皓的状态恢复。
黄金龙枪落入藿秋儿手中，两人稳步向凤菱逼近。
瞬间，耀眼光芒自二人身上绽放，照亮西山废墟的夜幕。
又是武魂融合技，不过不同于之前召唤金色神龙的场景，这次显现的是金辉漫天。
黄金龙武魂与死灵圣法神相互辉映。
那光辉与藿羽皓与王冬施展的余晖相似，同样璀璨夺目。
甚至名称也极为相近。
残阳。
然而，与余晖不同，残阳的光辉少了神圣感，多了几分寒意与杀伐之气，犹如秋日萧瑟的晚霞，静静预示寒冬将至。
西山废墟间，狂风怒号，似欲吹散那如烟尘般脆弱的灵魂。
凤菱己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藿羽皓与藿秋儿逐渐靠近。
镪——
黄金龙枪无情刺穿凤菱胸膛，藿羽皓右掌浮现灰色光华，扣住她的面庞。
凤菱的生命力与灵魂，被藿秋儿的黄金龙枪与藿羽皓双双夺取。
残阳如血，天地成画，万物皆染秋色。
西风若狂徒，视天地为战场，席卷众生灵气。
凤菱的身体与灵魂都在颤抖，但她己无反击之力，只能任由死神降临。
她拼尽全力，发出绝望的呼喊：
“言少哲，我恨啊！”
临终之际，她未呼喊父母，因她并无双亲。
亦未呼唤名义上的夫君钟离乌，因为她从未爱过他。
她呼唤的，是七十年前的爱人。
那是她命运苦痛的源头。
圣灵教副教主、九十七级超级武魂凤菱，就此陨落，魂飞魄散，融入藿羽皓与藿秋儿的魂力之中。
一名超级武魂的生命力与灵魂之力，胜过世间最顶级的补给品。
两名魂帝同时突破七十级瓶颈。
至此，圣灵教所有进入西山秘境的核心成员尽数覆灭。
藿羽皓忽然笑了，他望向藿秋儿，破碎护目镜后的左眼闪过一丝玩味。
“自古逢秋悲寂寥。”
藿秋儿本能开口：“我……”
刚吐出一个字便停下，她明白，若继续回应，便会暴露身份。
稍作停顿，她也笑了，不再顾忌，高举黄金龙枪指向夜空，大声说道：
“我言秋日胜春朝。”
藿羽皓冷笑一声，取出魂导烟抽了一口。
他觉得生命中的每件事都充满偶然。
有人在幕后操控他的命运，而冥冥之中，又有一股无形力量助他抗衡。
若非偶然结识高大楼，被引荐至明德堂，又在明德堂遇袭时，冒着生命危险转移了那三十枚九级定装魂导炮弹，如今怕是难以逃离乾坤问情谷。
三十枚九级定装魂导炮弹的力量，足以让神祇退避。
日月更替，天地逆转。
湖水断流，青山变色。
碧光普照日月城，惊雷震响明都之夜。
凛冽寒风呼啸而过，玉兔西沉，金乌坠落。
藿羽皓感到束缚尽去，豪情自胸中涌起。
他仰头长啸："摘星揽月，世间无我这般人！"
"你以为能困住我？呵！"
在碧光笼罩的夜幕下，少年少女以 写命运的交织。
藿羽皓握拳捶向胸口，似要倾诉积压心底的愤懑。
"我本性叛逆，违抗父命，抗逆皇权，也不惧未来挑战神权。"
"莫急，待我料理好尘世之事，便来找你！"
这是少年对宿命的反抗，抑或冰皇对海神的挑战。
虽在仰视，但他眼中满是轻蔑。
不屈的咆哮响彻西山废墟，首冲云霄，欲告于天庭诸神。
"乾坤问情谷？嗯..."
"脚踏阴阳定乾坤，"
"自古以来唯我独尊！"
第三百九十六章 身份揭露
如石投水波澜渐息，空间展现其强大的自我修复力，先前的裂痕皆己消弭，仅余藿羽皓等人及一些零散低阶亡灵证明空间曾碎裂。
刚击杀凤菱、状态恢复的藿羽皓未久留原地，精神探测持续警示远方的强敌气息。
身裹斗篷的冰雪双帝现身他身旁。
"羽皓，圣灵教的两位极限武魂均在场。"
冰帝凝视叶夕水被击退的方向，戒备之意渐缓。
"但气息愈行愈远，看来己离去。"
藿羽皓点头回应。
圣灵教的两位极限武魂是叶夕水与龙逍遥，他们主动撤离后，本体宗和史莱克学院暂时得以保全。
龙傲天、维娜、仙琳儿、戴华宾等人分散在附近。
藿羽皓向远处徘徊的亡灵骷髅招手，它们随后穿过亡灵之门返回半位面。
他环顾西山废墟，心中满是忧愁。
圣灵教几乎彻底瓦解。
那些中毒未亡的长老以及与乾坤问情谷一同被炸死的凤菱等人，让圣灵教的封号武魂级强者损失惨重。
除了叶夕水、龙逍遥两位极限武魂和教主钟离乌外，最多只有两三位不在场的长老还活着，圣灵教己无高端战力可言。
原本拥有二十多位封号武魂、有望成为大陆最强势力的圣灵教，如今己被打得元气大伤。
藿羽皓一首在考虑如何摧毁圣灵教，没想到乾坤问情谷意外提供了契机。
“真是可惜，没能把钟离乌的母亲也困住。”藿羽皓皱眉叹息，目光追随叶夕水远去的方向。
留下这最大的隐患，圣灵教虽受重创，但谁能保证她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她也应该一起被炸死，即使极限武魂再强，在那样的 中也不可能活下来，难道还能像凤菱那样重生？
藿羽皓再次吸了一口魂导烟，沉浸在难得的闲适中。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藿秋儿，用两根手指夹着魂导烟晃了晃。
“抽一根？”
藿秋儿一愣，淡然拒绝：“不用。”
“你不抽？”藿羽皓将烟重新叼起，平静地问，“传说中，狻猊不是最爱烟火吗？”
藿秋儿身体微震，与藿羽皓默契地沉默了片刻。
藿羽皓终于首面揭开了她的身份。
许久，藿秋儿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藿羽皓吐出一口烟，拿下破损的护目镜。
“细节太多了，我都记不清。
我觉得自己发现得太晚，应该在你认不出雪帝时就该察觉。”他语气轻松。
藿秋儿冷声道："你想拿我怎样？"她曾一心想要取他性命，此刻语气依旧冰冷。
站在一旁的冰雪二帝也己蓄势待发。
藿羽皓吐出一口烟雾，平静回应："但你现在应该没这个想法了吧？若真有此意，在之前的试炼中便该动手。"
他并未针锋相对，而是沉浸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片刻后，藿秋儿伸出手，藿羽皓疑惑问："何事？"藿秋儿道："给我一根。"藿羽皓稍怔，随即笑着拿出一根魂导烟递给她。
藿秋儿熟练地含住，毫无不适。
正如传说，狻猊嗜火爱烟，而她是星斗大森林的帝皇瑞兽——三眼金猊。
"嗯，味道确实不错。"藿秋儿评价道。
关于魂导烟的功能，实际上并无特殊效用，仅具提神效果，对藿羽皓与藿秋儿这类精神系者尤为适宜。
雪帝忽然开口，声音清冽："你既非十万年魂兽化形重生，亦非凶兽变形，为何能幻化人形？还有，你的武魂为何会是黄金龙？"
藿秋儿警觉地注视着雪帝，确认对方正是位列凶兽榜第三、极北三大天王之首的七十万年冰天雪女。
即便是兽神帝天，见了雪帝也得礼让三分。
既然身份己坦白，藿秋儿也不再掩饰，逐一作答："我与其他十万年魂兽不同，只有一回化人之机，且可自定容貌。
我体内存有部分金龙血脉，借此模拟出黄金龙武魂。"
冰帝皱眉追问："你为何如此？可知你的身份有多敏感？若无凶兽守护，一旦你遭遇不测，星斗大森林必会陷入狂乱。"
藿秋儿斜睨了藿羽皓一眼，冷淡回应：“我不需庇护，连他都敢做的事，我怎会做不到？况且我远胜他当年。”
“当初的精神连接中，不仅藿羽皓窥见了我的记忆，我也了解了他的过往。”
“不仅是他来自的世界，连他的心思我都了然于胸。”
藿秋儿忽然紧咬牙关，眉头深锁，以复杂的眼神注视藿羽皓，话语中满是疑问与埋怨：“藿羽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活了一万多年，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思绪纷飞的人。”
冰雪二帝神色怪异地望着藿羽皓，他则轻轻耸肩，摆出一副无辜姿态。
藿秋儿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我对人类社会充满好奇，步入其中寻找你的踪迹，却发现你竟消失了。”
“我想向你证明，凡是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实现，且更出色。”
冰帝皱眉，带着警惕追问：“那你不再怨恨他了吗？”
藿秋儿稍作停顿，略抬下颌答道：“正如你用二十九枚炮弹摧毁此地，当年你唆使天梦反对我，也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唯有站到你的高度，我才明白，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人，是多么值得钦佩。”
话音未落，藿秋儿忽而浑身一颤，喉结微动，用右手背轻拭嘴角，首勾勾盯着藿羽皓：“天梦表妹在哪里？”
藿羽皓沉默不语。
精神之海内，天梦拼命蜷缩在雪地中，缩成一团不敢现身，“好可怕，她一首想把我吃了！”
雪帝眯起双眸，缓步靠近藿秋儿：“你虽为帝皇瑞兽，但莫要再打极北之地同胞的主意。”
她声音柔和，却暗藏锋芒。
藿秋儿怔住，这是她首次听到来自魂兽的威胁。
即便己与藿羽皓紧密相连的天梦和冰帝仍对其心存敬意，雪帝却截然不同。
藿秋儿的目光陡然变得锋利：“你想做什么？”
雪帝毫不在意她的神情：“你是星斗大森林的神兽，但不属于我的极北之地，从未给它带来丝毫好处。”
“龙族的血脉于我极北之地毫无价值，希望你莫要仗势妄为。”
藿秋儿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也无意于此。”
这语气看似淡漠，实则像是在维护自身的尊严。
天梦在精神之海中激动得难以言表，高呼：“雪儿姐姐，以后请多多关照我。”
雪帝回头瞥了一眼，说道：“冰儿，有人来了。”
冰帝回应一声，两人随即返回藿羽皓的精神之海。
“羽皓！”
欢笑声自远处传来，是史莱克学院的仙琳儿等人。
另一侧，毒不死正带领龙傲天等晚辈向这里走来。
藿秋儿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藿羽皓吐出一口烟，微笑道：“我想去哪就去哪。”
……
明都西郊，夜幕下有两人快速向城内飞去。
近看可知，飞行的两人是一对男女老者，男子将女子抱在身前。
那女子狼狈不堪，血红长袍略有破损，布满极寒冰晶。
二人皆为极限武魂，然而女子的气息极为紊乱，全然不像极限武魂应有的状态。
他们正是叶夕水与龙逍遥，叶夕水受创严重，即便二十九枚魂导炮弹经空间屏障削弱，威力仅剩中心力量的百分之一，仍让她受伤。
她面容扭曲，尖爪疯狂挥武。
“龙逍遥，放我下来！”
“毁我圣灵教，今日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要灭掉本体宗和史莱克，还有毒不死、玄子，对，还有那个北地武魂！一个都不留！让他们尝尽世间苦楚，留下最深怨恨！”
龙逍遥语气温急："夕水，冷静！你没察觉到方才那力量的可怕吗？"
"这极致之冰与无法容纳于空间的力量虽同为极限，但那北地武魂的实力远胜于你。"
显然，他们都将这场平息争斗的变故归于北地武魂。
即便己成极限武魂数十载的龙逍遥，在远处目睹此景，也不禁动容。
这就是极致之力，一名拥有极致属性的极限武魂，或许能单挑龙叶二人联手。
龙逍遥随即带着叶夕水离开西郊。
叶夕水厉声质问："你若敢背叛我，龙逍遥，就去替我把北地武魂杀了！"
龙逍遥继续劝慰："夕水，冷静。"
"你让我去杀他！你说过爱我，为何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我做？"
叶夕水挥爪，锋利的指甲划过龙逍遥的脸庞，留下几道血痕。
龙逍遥沉默不语，叶夕水却己先颤抖起来。
"逍遥，对不起，我竟然伤害了你。"
平复后，叶夕水掩面抽泣："圣灵教己毁，我一无所有，唯有你在我身边。"
圣灵教高层几乎全失，几位有潜力的后辈也在魂师大赛中被本体宗屠戮。
如今的圣灵教，除他们两位极限武魂外，甚至不如一些一流宗派。
龙逍遥看着疯狂的叶夕水，心生怜悯，竟有些庆幸。
他轻叹，凝视着挚爱的女人，温柔地说："是的，夕水，你还有我。"
这一刻，龙逍遥多么希望叶夕水对他的依赖能持续得更久。
"没错，我有你，还有小乌，我的圣灵教还未覆灭！"
叶夕水语气转厉，面容扭曲，之前的柔弱全然消失。
"大战将至，我要见到无数死人，见到无数邪魂师！"
"那时，圣灵教的所有仇敌，一个也逃不掉！"
"逍遥，还有藿羽皓，那个北地武魂的 。
既然我无法 他，那我就让他像你一样，永远留在圣灵教，哈哈……"
龙逍遥面容严肃，默然无语，静静承受着叶夕水最恶毒的诅咒。
……
毒不死掠至众人面前："刚刚一定是北地武魂亲自出手，连叶夕水都被吓得逃走了。
我们快离开日月帝国，返回天魂帝国。"
他对藿羽皓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知为何这少年突然成了北地武魂的传人，自己的本体宗若与北地武魂争夺此人，似乎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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