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医馆后院再次巨响时，折元瑶终于忍无可忍地踹开了药房门。
只见闻应元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木板里爬出来，手里还捏着个变形的水瓢。
“你是在拆房子还是在练习当武夫？”
折元瑶双手叉腰，杏眼圆睁：“这己经是今天你弄坏的第三把椅子、两个药罐和一个门闩了！”
闻应元讪笑着爬起来，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这不刚突破到锻皮境，还控制不好力道嘛……”
他说着想去拍身上的木屑，结果“刺啦”一声，前襟被自己扯开个大口子。
“蠢死了！”
折元瑶嘴上嫌弃，却还是上前帮他整理衣领：“我当年怎么没像你这样？”
指尖触到那泛着铜光的皮肤时，她微微一愣——触感竟真如金属般冰凉坚硬，却又带着人体的温度。
苏媚儿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好奇地戳了戳闻应元的胳膊：“主人现在像庙里的铜像呢！”
她突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去集市，让主人表演胸口碎大石赚钱？”
“想都别想！”
折元瑶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这白痴现在连筷子都捏不稳，你是想让他把石头拍自己脸上吗？”
闻应元委屈巴巴地举起手：“其实我觉得……”
“你觉得个屁！”
苏媚儿倒是兴致勃勃，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主人现在刀枪不入，一定很硬吧！”
闻应元还没来得及反驳，街角突然转出一队人马——清一色鹰扬卫制式皮甲，领头的百夫长腰佩长刀，目光如炬地盯上了他们。
“坏了！”
闻应元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折元瑶身后缩了缩：“该不会苏媚儿的身份暴露了吧？”
折元瑶手己经按在了刀柄上，苏媚儿则默默往闻应元背后一躲，指尖悄悄捏住了他的衣角。
百夫长大步走来，抱拳一礼：“闻公子，我们百户大人有请。”
闻应元干笑两声：“呃，上次不是己经解释清楚了吗？我和血莲教真没……”
百夫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闻公子误会了，这次不是问罪，而是招揽。”
“招揽？”
闻应元一愣。
百夫长压低声音：“实不相瞒，鹰扬卫早就注意到你了——从上次路边审讯开始，你就有点……不太对劲。”
闻应元心里一紧：“哪里不对劲？”
“太顺利了。”
百夫长眯起眼：“无论是赵百户轻易放人，还是后来巡城卫对你的路引视而不见……就像有人特意给你开了绿灯。”
折元瑶冷笑：“怎么，顺利也有罪？”
百夫长不慌不忙：“非也。我们查过，你既非武者，也非术士，却能让人莫名其妙信了你的鬼话……这种能力，朝廷很感兴趣。”
闻应元头皮发麻——鹰扬卫这是把他当“野生奇人”了！
百夫长继续诱惑：“加入鹰扬卫，朝廷可保你前途无量，还能给你这两位……红颜知己，安排个清闲差事。”
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折元瑶和苏媚儿。
苏媚儿眼睛一亮：“包吃住吗？月钱多少？”
闻应元一把捂住她的嘴，干笑道：“多谢好意，但我这人散漫惯了，不适合体制内……”
百夫长笑容淡了淡：“闻公子，这世道，独善其身可不容易。你确定要拒绝？”
闻应元还没回答，折元瑶己经一把拽过他，对百夫长假笑：“他确定！他这人除了胡说八道啥也不会，进了鹰扬卫只会拖后腿！”
百夫长盯着闻应元看了几秒，忽然意味深长道：“罢了，鹰扬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完，转身带队离开。
等人走远，闻应元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抓去切片研究……”
折元瑶踹他一脚：“切片也是活该！谁让你整天乱用契约？”
苏媚儿却托着腮，一脸憧憬：“其实当鹰扬卫也不错呀，制服多威风……”
闻应元弹了下她的脑门：“醒醒！进了体制就得天天写公文，哪还有时间陪你玩？”
折元瑶冷哼：“你俩玩得挺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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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孙大夫的医馆后，折元瑶越想苏媚儿越气。
虽然不知道气的是什么，但是一想到苏媚儿每天黏在闻应元身上就很气。
闻应元正蹲在后院研究自己新获得的铜皮铁骨，忽然听见折元瑶的脚步声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闻应元！”
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那个小侍女呢？”
“疼疼疼！”
闻应元龇牙咧嘴地护住耳朵：“苏媚儿不是在前院晒药吗？”
折元瑶松开手，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线：“我突然想起来，我可是她的女主人。”
闻应元揉着发红的耳朵，一脸茫然：“所以？”
“所以——”
折元瑶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我要她好好服侍我！”
闻应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想让她怎么服侍？”
折元瑶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前院走：“你管得着吗？女主人使唤侍女天经地义！”
前院里，苏媚儿正踮着脚尖晾晒草药，红色的裙摆在阳光下像朵盛开的花。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看见折元瑶气势汹汹地走来，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折姑娘～”
“叫我女主人！”
折元瑶板着脸。
苏媚儿眨了眨眼，乖巧地改口：“是，女主人～”
折元瑶满意地点点头，指着院角的藤椅：“去，把它搬到树荫下。”
“是～”
苏媚儿轻盈地走过去，纤细的手臂一用力——藤椅纹丝不动。
折元瑶翻了个白眼：“装什么柔弱？你可是血莲教圣女！”
苏媚儿委屈地扁嘴：“可是人家现在只是主人的小侍女呀～”
闻应元刚走过来就听见这句，差点被门槛绊倒。
折元瑶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是女人之间的事！”
“我什么都没说……”
闻应元举起双手投降，却忍不住好奇地站在一旁。
折元瑶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听说你很会按摩？”
苏媚儿眼睛一亮：“是呀是呀！我在血莲教专门学过推拿手法～”
“那好。”
折元瑶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给我按按肩膀，这几天练武累死了。”
苏媚儿立刻殷勤地站到她身后，纤细的手指搭上折元瑶的肩膀：“女主人请放松～”
闻应元饶有兴趣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出好戏。
苏媚儿的手指刚一动，折元瑶就“嘶”了一声：“轻点！你想捏碎我的骨头吗？”
“对不起嘛～”
苏媚儿放轻力道，指尖在折元瑶肩颈处轻轻打转：“这个力度可以吗？”
折元瑶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不得不承认，苏媚儿的手法确实专业，每一下都精准地按在酸痛的肌肉上。
“女主人的肩膀好僵硬呢～”
苏媚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呼吸喷在折元瑶的耳廓上：“是不是最近太操心了？”
折元瑶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少、少废话！专心按你的！”
闻应元忍不住笑出声，被折元瑶一个眼刀甩过来，立刻假装研究自己的指甲。
苏媚儿的手指渐渐下移，在折元瑶的背脊上轻轻按压：“这里也疼吧？女主人练武太拼命了～”
“要你管……”
折元瑶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像只被顺毛的猫，就差发出呼噜声了。
突然，苏媚儿的手从背后绕到前面，指尖轻轻按在折元瑶的锁骨上，还轻轻的向下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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