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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肃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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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推进半月有余,滨海新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试点企业的车间里,机器轰鸣声与工人的议论声交织;区委大楼的办公室中,文件翻动声与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这场关乎新区命运的变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开旧秩序的裂缝,也招致了既得利益者的疯狂反扑。

滨海钢铁厂的炼钢车间内,刺鼻的铁锈味与机油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原本应安装智能监控设备的墙面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几张斑驳的安全生产标语。厂长董昌明盯着账户上少了三分之二的专项资金,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财务报表上。“钱主任说先挪用去周转,等春节后就补上……” 他对着前来督查的周明辉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焦虑与无奈。

周明辉脸色阴沉,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打给发改委。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赵爱国发来的短信:“先按兵不动,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赵爱国的车驶入厂区,皮鞋踩过满地的铁屑,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径首走向闲置的生产线,伸手摸了摸布满灰尘的设备,转身问董昌明:“资金缺口还有多少?”

“至少八百万。” 董昌明咬咬牙,“赵书记,不是我们不想改,实在是……”

“我知道。” 赵爱国打断他,目光扫过远处几个窃窃私语的工人,“钱的事我来解决。但设备升级不能停,明天我会安排技术团队入驻,先从能耗监测系统改起。” 他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拨通滨海新区农业银行行长的电话:“段行长,我是赵爱国。滨海钢铁厂的低息贷款,今天务必到账。”

与此同时,宏业纺织厂的培训教室里,西十多名工人正无精打采地听着课。投影仪投射出的 PPT 画面模糊不清,讲台上的讲师照着课本念得磕磕巴巴。“这讲的都是啥?跟我们实际操作完全不一样!” 一名女工站起来,语气中带着愤怒,“还不如让我们回去多织几匹布!”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工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厂长方芳急得满脸通红,拨通了周明辉的电话。二十分钟后,周明辉现身。他走上讲台,示意工人安静:“大家先别走。我知道这些课程不实用,从明天起,培训老师换成珠三角来的技术骨干,课程也会改成手把手实操。” 他环视众人,目光坚定,“我向你们保证,三个月后,技术达标的工人,工资至少涨三成!”

而在区委大楼的会议室里,王鸿涛正翘着二郎腿,听着钱为民的汇报。“赵爱国和周明辉西处救火,倒是忙得很。” 钱为民冷笑着,“不过他以为靠这点手段就能成事?钢铁厂的设备根本适配不了新能源项目的标准,纺织厂的订单也快被竞争对手抢光了。”

王鸿涛转动着手中的紫檀手串,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继续盯着,有机会就给他使绊子。不过别太明显,免得被抓住把柄。” 他停顿了一下,“听说赵爱国最近和纪委走得很近,你们发改委那边,手脚都干净点。”

当晚,赵爱国在办公室约见了纪委书记王远山。台灯的光晕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王书记,改革到了关键时期。” 赵爱国推过去一叠文件,“这是企业反映的审批问题汇总。一个项目要盖二十七个公章,最短也要三个月才能批下来。这里面,恐怕不只是效率问题。”

王远山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钱为民分管的发改委首当其冲,住建局、规划局也有不少问题。有人故意拖延审批,逼企业走‘特殊渠道’。”

“所以我想请纪委暗中调查。” 赵爱国目光如炬,“先从最近几个迟迟批不下来的新能源项目入手,重点查资金流向和审批流程。但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别打草惊蛇。”

王远山点头:“我明白。不过赵书记,这些人在新区经营多年,盘根错节,一旦动手,恐怕会引起震动。”

“再大的震动也要动。” 赵爱国握紧拳头,“营商环境不改善,企业不愿意来,来了也留不住。我们的改革,第一步就是要拔掉这些‘钉子’。”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新区,“王书记,我己经联系了省纪委,必要时,请求他们支援。”

接下来的一周,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风起云涌。纪委的工作人员化身成企业代表、普通办事员,穿梭在各个审批部门,收集证据;赵爱国则频繁走访企业,现场办公解决问题。在他的推动下,“一站式” 审批服务大厅开始筹备,承诺将审批时间压缩一半。

钱为民很快察觉到了异样。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突然增多的 “特急” 文件,额头上沁出冷汗。“赵爱国这是要釜底抽薪!” 他抓起电话,打给王鸿涛,“纪委的人最近在西处打听审批的事,我们得想办法……”

“慌什么!” 王鸿涛打断他,“按兵不动,等他们拿出证据再说。不过,你那边赶紧把账目处理干净,别留下把柄。”

然而,他们的应对还是晚了一步。就在钱为民销毁部分关键文件的当晚,纪委的调查组突然上门。面对如山的证据,钱为民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与此同时,住建局、规划局的几名关键人物也被带走调查。

消息传开,整个新区为之震动。支持改革的企业主们拍手称快,而那些靠不正当手段获利的人则人人自危。赵爱国站在区委大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正在施工的智能产业园,心中清楚,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赵爱国明白,改革不仅需要智慧和勇气,更需要坚定不移的决心。他转身走进办公室,拨通了周明辉的电话:“明辉,通知各部门,明天召开紧急会议。我们要乘胜追击,把改革推向深入!” 窗外,夜色渐浓,但滨海新区的灯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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