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苏父还是去世了。
郁结于心,药石无医。
雨水顺着殡仪馆灰暗的屋檐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万秀秀站在殡仪馆门口,黑色长伞上的水珠不断滚落,就像她此刻心中止不住的愤怒与痛苦。
这场大雨浇不灭她心中的滔天怒火。
她的人生像一个笑话。
她抬头看了看殡仪馆门口悬挂的横幅——"沉痛悼念苏志远先生"。
就是这里了,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的父亲的灵堂。
万秀秀深吸一口气,将伞收拢,雨水顺着伞尖滴在地上。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黑色套装,不是为了悼念,而是为了这场她精心准备的"表演"。
包里装着那些照片、聊天记录打印件,还有她积攒了三个月的怒火。
“苏子愉,你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她低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灵堂内,哀乐低回。
苏子愉跪在父亲遗像前,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
她穿着素白的孝服,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眼下的乌青和瘦削的脸庞显得她格外憔悴。
段天恒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西装革履,表情肃穆,时不时向吊唁的宾客点头致意。
万秀秀站在灵堂入口处,冷眼旁观这一幕。
她的丈夫,那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加班、说出差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后,扮演着某种角色。
多么讽刺啊,她心想。
“这位女士,您是来吊唁的吗?”
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轻声询问。
万秀秀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是的,我和逝者家属很熟。”
她迈步向前,黑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被磨破的脚后跟红肿不堪,泛着丝丝血迹,沿着鞋跟往下渗。
灵堂里的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个陌生的黑衣女人,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
段天恒抬头看见妻子的一瞬间,脸色刷地变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苏子愉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来。
当她看清来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段...段婶?”,苏子愉的声音细若蚊蝇。
“别叫我婶。”,万秀秀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侄女!”
那个委屈憋闷了二十年的女人头一次竖起浑身的刺来。
灵堂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吊唁的宾客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段天恒终于找回了声音:“秀秀,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是说话的地方?”万秀秀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那什么地方是?你和苏子愉在外面的家吗?还是你和她的酒店房间?”
她将照片猛地撒向空中。
那些照片像雪花一样飘落——段天恒和苏子愉在餐厅亲密喂食,在停车场拥吻,甚至还有一张明显是在酒店房间里拍的。
灵堂里顿时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一位中年妇女——显然是苏家的亲戚——厉声质问。
“意思是,”万秀秀提高声音,“这位苏小姐,不要脸地给我丈夫当了三年的情人!而今天,我丈夫居然还有脸来参加她父亲的葬礼!”
苏子愉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她被万秀秀一巴掌甩得踉跄着后退,撞上了苏父的遗像框,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胡说!”一个年轻男子——苏子愉的堂弟冲上前来,“我姐姐不是那种人!”
万秀秀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更多证据:“微信聊天记录,酒店开房记录,甚至还有你姐姐发给我丈夫的...私密照片。需要我一一展示给大家看吗?”
段天恒终于爆发了:“够了!万秀秀!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我当然知道,”周雅琴的声音开始颤抖,“这是我丈夫背叛我的证据展示会!”
苏子愉崩溃地抓住万秀秀的手:“求求你...今天是我爸爸的葬礼...求你别这样...”
“你破坏我家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万秀秀逼近苏子愉,“你和我丈夫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有报应?”
段天恒冲上前想拉住妻子,却被她一把甩开:“别碰我!二十多年的婚姻,你就这样对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灵堂里乱作一团。
有人试图劝解,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更多人则是震惊地看着这场闹剧。
“你们知道吗?”万秀秀转向围观的众人,声音里带着哭腔,“上个月是我们结婚二十一周年纪念日,他说要加班...结果是陪她去了三亚!”
苏子愉的母亲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你爸尸骨未寒,你就做出这种事?我们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苏子愉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妈...不是这样的...我……他说他准备离婚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万秀秀。
她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离婚?”她惨笑着看向段天恒,“原来你己经计划好了?”
段天恒面如死灰,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苏子愉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灵堂里引爆。
万秀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旁边的柱子才没有倒下。
“你这个畜生!”苏子愉的堂弟怒吼着扑向郑伟,被几个亲戚死死拉住。
灵堂里哭喊声、咒骂声混作一团。
苏志远的遗像在混乱中被碰倒,玻璃相框"哗啦"一声碎裂。
万秀秀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羞辱小三?为了报复丈夫?可现在,她只感到无尽的疲惫和悲哀。
二十多年的婚姻,换来的是出轨和背叛。
“你们...”她声音嘶哑,“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不要脸地爬上自己父亲好友的床,一个恬不知耻地|睡|自己的好“侄女”。现在还在人家的灵堂前陪着吊唁呢,不知道你们充当的是什么角色呢?是同岁的女婿?还是小二十多岁的弟妹?哼,想让我给你们腾位置?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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