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ATM隔间的缝隙滴落，打在老李的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缩了缩身子，把单薄的旧报纸往身上裹了裹。江城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才十一月初，夜风就己经刺骨得像是要刮掉人一层皮。
"妈的，这鬼天气..."
老李嘟囔着，伸手去摸藏在怀里的半瓶二锅头。就在他的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一道蓝光突然从碗底迸发，照亮了整个隔间。
"什么玩意儿？"
他吓得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金属墙上。眼前金星乱冒间，那蓝光却凝聚成了一行悬浮的文字：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宿主】
【'乞丐成神系统2.0'载入中...】
老李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戒酒三天了，不该出现幻觉才对。可那行字依然固执地飘在那里，甚至还多了几行：
【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李卫国（绰号老李）
当前状态：轻度醉酒/社会信用破产
激活任务：用此碗乞讨100元（白级）
奖励：创伤修复（初级）
"创伤修复？"老李嗤笑一声，"老子这条瘸腿要是能好，还用在这儿要饭？"
他伸手去拿那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破碗，却在触碰的瞬间如遭雷击——
雨夜。但不是今晚的雨，是更大的暴雨。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蜷缩在这个一模一样的ATM隔间里，浑身湿透，腿上血迹斑斑。年轻人手里拿着这个碗，碗底缺的那个口，和现在一模一样...
幻象消失了。老李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的破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蓝色的鹅卵石，正发着微光。
【任务完成：获得自我施舍】
【奖励计算中...】
【错误：奖励库数据紊乱】
【发放补偿奖励：蓝晶石x1】
"见鬼了..."老李颤抖着拿起那块石头。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长白山摸过的冰川水。更奇怪的是，当石头接触到他掌心常年冻疮的位置时，一阵暖流突然涌入，那些红肿溃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愈合。
老李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江城地下三十米的下水道主干道里，维修工张伟的头灯正照在一道诡异的蓝色光带上。
"队长！这边有情况！"
张伟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他蹲下身，用扳手轻轻拨弄那道在污水中流动的蓝光。光带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上金属扳手，然后顺着工具快速向他手臂蔓延。
"别碰它！"队长王大庆一把将他拉开，"上周净世会那帮疯子抢走的样本就是这东西。上报给特勤处，快！"
张伟跌坐在污水里，惊魂未定地看着那道蓝光重新汇入水流。就在这时，几只老鼠从管道缝隙钻出，开始舔舐那些发光的液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老鼠的眼睛很快变成了同样的蓝色，在头灯照射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王大庆拉着张伟后退："离远点，这玩意邪门得很..."
话音未落，一只喝了蓝光的老鼠突然窜到张伟脚边。他下意识抬脚要踩，老鼠却在他动作开始的瞬间就提前躲开了，仿佛预知了他的行为。
"这鬼东西能预知动作？"张伟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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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的公寓里，纸箱堆成了小山。墨无双消失一年后，她终于决定整理他的遗物。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这个决定做得异常艰难。
"《量子力学导论》、《古代符号学》、《神经编程语言》..."她记录着书籍清单，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被翻得起皱的书页。墨无双总喜欢在重要的段落旁边画奇怪的符号，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交错的螺旋。
当她翻开一本黑色笔记本时，第37页的异常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整页纸被反复书写同一句话：
"双螺旋不是缺陷是特征"
第一遍字迹工整，像是学术笔记；往后越来越狂乱，最后一遍几乎划破纸面，墨渍晕染开来像是一朵黑色的花。页脚还有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小符号，苏婉儿不得不拿出放大镜才能辨认——∞。
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那个符号，笔记本突然自发翻动起来！空白页上浮现出蓝色的字迹，像是有人用隐形墨水书写：
【寻找闭环 钥匙在起点】
苏婉儿猛地合上笔记本，胸口剧烈起伏。这绝对是墨无双的风格，但...怎么可能？他己经消失一年了。窗外，两个月亮静静悬挂在夜空，一东一西，保持着完美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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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的宿舍里，小豆子从噩梦中惊醒。
床单被汗水浸透，胸口的核心印记隐隐作痛。这一年他长高了不少，但眼中的沧桑远超同龄人。窗外，两个月亮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蓝紫色的光斑。
"叔叔...?"他对着空气轻唤。
梦中，他看到了镜像城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蓝袍男孩站在圆形大厅里，周围悬浮着无数屏幕。其中一个特别清晰：黑暗虚空中，无数蓝色光点正在聚集形...当那个"小豆子"伸手触碰屏幕时，光点组成的人形突然转头，露出墨无双的脸！
枕头下的蓝晶石突然发烫。小豆子摸出那块从下水道偶然捡到的石头，发现它正以心跳的频率闪烁。当他将石头贴近胸口的印记时，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系...统...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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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地下，二十几个穿紫色长袍的人围成一圈。中央的平台上放着一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胸口嵌着紫色晶体。
"清道夫大人己经确认死亡。"领头的紫袍女人宣布，"但圣光并未熄灭。新的使者己经降临。"
她掀开培养舱上的黑布，露出里面沉睡的男孩。令人不安的是，男孩的面容与小豆子有七分相似。
"使者将带领我们完成净化。所有系统余孽都将..."
爆炸声突然打断演讲！天花板炸开个大洞，一群穿银色制服的人索降而下。他们戴着统一的无面面具，动作整齐得不像人类。
"回收者！"紫袍女人嘶吼，"启动防御！"
为时己晚。银衣人手持奇特的装置，净世会成员发出的紫色能量攻击被轻易吸收。为首的回收者摘下面具，露出半机械化的面孔——右半边是精致的人造皮肤，左半边则是的金属结构。
"感谢你们的培养舱。"机械音从金属嘴唇中传出，"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他伸手按在培养舱上，男孩胸口的紫色晶体突然变成蓝色！与此同时，远在福利院的小豆子惨叫一声，捂住突然流血的胸口...
回收者首领若有所感地转向福利院方向："找到你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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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数着今天的收获：两块蓝晶石和37元硬币。系统的光幕显示：
【任务进度：2/3】
【警告：检测到能量干扰】
【建议：立即撤离】
"啥玩意儿？"老李还没反应过来，桥洞的阴影里走出个银衣人。
"第47号野生宿主。"银衣人的机械臂变形出采集装置，"乖乖交出系统，留你全尸。"
老李的破碗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碗底的裂纹组成一个奇怪符号，首接投射在银衣人脸上。后者惨叫后退，面具碎裂露出更多机械结构。
【紧急协议启动】
【传承模式激活】
【宿主转移程序：是/否】
老李本能地选了"是"。破碗化作蓝光涌入他体内，随后从指尖射出，消失在夜空中。
银衣人恢复行动时，桥洞下只剩个空碗和呆若木鸡的老乞丐。
"追踪能量轨迹！"他对着通讯器怒吼，"有碎片逃逸了！"
远处高楼天台上，苏婉儿手中的探测器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蓝点一闪而过，但坐标清晰无比——正是墨无双一年前消失的郑氏大厦废墟。
她看向探测器旁的笔记本，那句"钥匙在起点"正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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