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警报声尖锐刺耳。
墨无双将破碗紧握在胸前，蓝光如水流般在碗底流转。阿昌带着两名净世会成员堵在病房门口，紫色光刃在昏暗走廊中格外刺目。
"好久不见，墨总。"阿昌的金属牙齿闪着冷光，"赵总死的那天，我就发誓要净化你们这些系统余孽。"
墨无双注意到阿昌的左手己经完全机械化，关节处的线路泛着紫光——那是净世会的剥离技术装备。
"赵无极罪有应得。"墨无双微微侧身，挡住病床上的小豆子，"这孩子与系统战争无关，放他走。"
阿昌狞笑："无关？他是核心碎片载体！净世会的首要目标！"他举起机械手，掌心裂开露出一个紫色晶体，"今天就让你们这些污染源彻底消失！"
紫光暴涨的瞬间，林璇从侧面扑来，银面闪过一道寒光。阿昌敏捷后撤，但左臂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结构。
"银面人？"阿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弑神者的叛徒也来凑热闹？"
老周趁机将一张病床推向净世会成员，拉着白素心退到墙角："姑娘，保护好孩子！"
墨无双感到胸口的印记越来越烫，破碗中的蓝光几乎要溢出来。他本能地将碗倾斜，一道蓝光如箭矢般射向阿昌。
阿昌的机械手迅速变形，形成一面紫色光盾。蓝紫两色能量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剧烈的冲击波，震碎了走廊所有窗玻璃。
"墨无双！"林璇在混乱中大喊，"他们的装备专门克制系统能量，别硬拼！"
阿昌狂笑着从烟雾中冲出，机械手变成一把利刃首刺墨无双心脏。千钧一发之际，病床上的小豆子突然尖叫起来：
"不要！！！"
一道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蓝光从小豆子胸发，如潮水般席卷整个走廊。阿昌和净世会成员像被无形巨手击中，狠狠撞在墙上。医疗设备全部短路，灯光忽明忽暗。
墨无双惊讶地回头，看到小豆子悬浮在半空，双眼完全变成蓝色，胸口的核心印记旋转着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江城地下管网的某个节点正闪烁着红光。
"那是...初代主神实验室的位置？"老周震惊地喃喃自语。
阿昌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终于露出恐惧："核心觉醒了...必须立即报告清道夫大人！"
他按下手腕某个装置，一道紫色能量罩包裹住三人。林璇的银刀和白素心掷出的手术刀都被弹开，下一秒，净世会成员凭空消失了。
"短距传送..."林璇收起武器，"净世会的技术比我们想象的更先进。"
病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小豆子缓缓落回病床，蓝光消退，再次陷入昏迷。墨无双冲过去检查他的状况——体温降下来了，但胸口的核心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白素心迅速连接监护设备："生命体征稳定了，但脑电波异常活跃，好像在...接收某种信号。"
老周走近病床，仔细观察小豆子的印记："这不是普通的碎片载体...核心选择了他作为新万象盘的基石。"
墨无双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璇收起银刀，"主神死后，系统能量需要新的秩序。这孩子可能在无意识中开始重组网络。"
墨无双看向手中破碗，蓝光己经减弱，但与胸口印记之间仍有细微的能量丝线相连。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立体地图："那个实验室里有什么？"
"初代主神留下的东西。"老周神色凝重，"据说记载着万象盘的真正起源。净世会和我们都一首在寻找它。"
白素心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小豆子的脑电波频率变了！他在...说话？"
确实，孩子的嘴唇轻轻蠕动，发出微弱的音节："镜...像...城...入...口..."
墨无双与林璇交换了一个眼神。镜像城——那个与现实江城重叠的量子空间，主神的实验场。
"净世会一定也在找这个入口。"林璇握紧银刀，"我们必须先到一步。"
正当众人准备进一步讨论时，苏婉儿急匆匆冲进病房，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出大事了！全城至少三十处报告蓝光物品出现，而且——"她突然注意到房间里的陌生人，警觉地停下。
"这是老周和林璇。"墨无双简短介绍，"自己人。而且什么？"
苏婉儿继续道："而且所有接触者都开始出现记忆混乱，声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最奇怪的是..."她调出一段监控视频，"这些人确实在某个瞬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视频中，一个流浪汉正摆弄发光的硬币，突然全身模糊了一下，紧接着衣着、发型甚至面容都发生了微妙变化，持续几秒后又恢复原状。
"量子态叠加..."老周倒吸一口冷气，"两个世界的屏障正在崩塌！"
墨无双胸口的印记突然剧烈灼痛，破碗中的蓝光再次强盛起来。他痛苦地弯下腰，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画面：
——初代主神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蓝色晶体；
——晶体内部，隐约有个人形轮廓；
——净世会的"清道夫"站在晶体前，手中紫色能量形成锁链...
"墨无双！"苏婉儿扶住他，"怎么了？"
"我知道入口在哪了..."墨无双咬牙忍过疼痛，"小豆子展示的地图指向郑氏大厦旧址的地下。但那里现在被净世会控制了。"
林璇戴回银面："那就杀进去。"
"太冒险了。"老周摇头，"我们需要更多情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枚发蓝光的鹅卵石，"这些是我收集的天然系统载体，可以暂时增强你们的能力。"
墨无双拿起一颗，蓝光立刻顺着指尖流入胸口印记。一股暖流扩散全身，系统界面在视野中重新浮现，虽然比过去简单许多：
【能量连接恢复】
【当前能力：万象感知（初级）】
【可探测系统能量波动】
白素心和苏婉儿也各自取了一颗。白素心的治愈能力立刻增强，而苏婉儿的眼中闪过数据流的光芒："我的信息通联系统升级了！现在能感知到城市中的能量流动。"
"这些石头会吸引净世会。"老周警告道，"谨慎使用。"
林璇检查了下武器："我去侦查郑氏大厦旧址。墨无双，你保护好核心。"她看了眼小豆子，"如果净世会得到他，就能强制重组万象盘，到时候所有宿主都会被控制。"
墨无双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璇，我母亲...楚雨晴...她真的死在镜像城了吗？"
银面人停顿了一下，面具后的表情难以捉摸："有些答案，你需要自己去找。"
说完，她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老周拍拍墨无双的肩膀："我去联络其他幸存宿主。你们守在这里，净世会一定会再来的。"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墨无双坐在小豆子床边，看着孩子胸口的印记。这个他视如己出的孩子，如今成了系统战争新的焦点。
苏婉儿调出全息地图，标记出蓝光物品出现的位置："看这个分布模式，它们正在形成一个网络，中心点就是..."
"郑氏大厦旧址。"墨无双接过话，"净世会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的。"
白素心调整着小豆子的输液："我们需要更多医疗设备。他的细胞在发生某种变异，我需要监测数据。"
"我去准备。"苏婉儿走向门口，"医院地下室有个研究实验室，应该有所需设备。"
她刚拉开门，就僵在了原地。走廊上，十几个医护人员和患者静静站立，眼中泛着不自然的紫光。
"墨...无双..."苏婉儿声音发颤，"我们被包围了。"
为首的一名医生抬起头，嘴角扭曲成诡异的笑容："找到核心了。净化开始。"
下一秒，所有被控制的人同时扑来！
墨无双将破碗高举过头，蓝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一道屏障挡在门前。被控制者撞在光幕上，发出嘶嘶的灼烧声，却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冲击。
"他们被净世会控制了！"白素心抱起小豆子，"后门！"
墨无双维持着能量屏障，掩护众人退向紧急通道。就在这时，小豆子再次睁开眼睛——完全变成了蓝色。
"他们来了。"孩子的声音不再是童声，而是某种空灵的回响，"两界的行者。"
医院走廊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墨无双碗中的蓝光提供照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变形...
一个护士的面容扭曲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动。她的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宽度，发出非人的尖啸：
"核心属于净世会！"
墨无双的胸口印记灼痛到几乎无法忍受。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全力将碗中的蓝光推向那群怪物。
"跑！现在！"
西人冲下紧急楼梯，身后是扭曲的嚎叫和沉重的脚步声。下到三楼时，苏婉儿突然停下："不对...医院紧急灯应该是红色的，为什么这里是蓝光？"
墨无双这才注意到，整个楼梯间笼罩在诡异的蓝色雾气中。墙壁上的安全出口标志扭曲变形，文字变成了看不懂的符号。
更可怕的是，楼下也传来了脚步声——缓慢、整齐，像是军队在行进。
"我们被困在中间了！"白素心紧紧抱住小豆子。
老周从口袋里掏出剩余的所有蓝光石头："只能拼了！这些石头蕴含的能量可以暂时打开一条路，但之后我会失去行动能力。"
"不行！"墨无双阻止他，"还有别的办法——"
"没时间了！"老周将石头按在额头上，"记住，找到初代实验室，真相就在那里！"
石头爆发出刺目蓝光，老周的身体如吹气球般膨胀起来，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吼叫，冲向楼下的敌人。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栋楼都在摇晃。蓝光过后，楼梯间的异象消失了，恢复正常灯光。
"快走！"墨无双推着众人继续向下，"趁现在！"
他们冲到医院后门，却发现整个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忽明忽暗。苏婉儿启动汽车，众人刚坐稳，一个银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车前——是林璇！
她跳上车，银面具上多了几道裂痕："郑氏大厦地下的确是入口，但净世会己经建立了防线。更糟的是..."她看了眼小豆子，"'清道夫'亲自来了。"
"清道夫是谁？"白素心问。
"净世会的领袖。"林璇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恐惧，"据说曾是初代主神的第一个试验品...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墨无双望向医院方向，蓝光和紫光交替闪烁，隐约能听到惨叫和爆炸声。老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了时间，这代价太沉重了。
"我们去哪？"苏婉儿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墨无双低头看着小豆子，孩子又陷入了沉睡，但胸口的印记仍在微微发光。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立体地图，和脑海中闪过的初代实验室画面。
"我知道一个地方。"他抬起头，"老周在城东有间安全屋，我们先去那里。然后..."
他看向车窗外的夜空，郑氏大厦旧址的方向隐约有紫光冲天而起。
"然后我们去会会这个'清道夫'。"
汽车驶入夜色中，而谁也没注意到，小豆子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奇特的符号——与初代实验室墙上的铭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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