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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四章 终于分完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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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远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火辣辣的俩巴掌打懵了。

只见,坐在一旁抽着旱烟的李江海,己经冲到了他面前,左手还拿着旱烟袋。

李桂芳惊讶着,这老头子这次这么有血性。

前几天的谈话效果微乎其微,她以为,这次又是她跟李明远夫妻俩的撕逼大战,没想到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能造啊!

李明远满脸错谔的看着李江海,“爸,你这是干嘛?”

李江海己经被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瞪着林明远,

“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种不孝子,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按在尿桶里淹死!你媳妇那毒妇把老李家当信用社,你倒好装聋作哑!

她连你亲妈都敢动手,你他妈裤裆里长的,是不是泥巴?"

他抄起旱烟袋就劈头盖脸砸过去,唾沫星子喷了满脸:

"老子起早贪黑卖血供你读书,就养出你这窝囊废?林家祖坟冒黑烟才招来这丧门星!

今天要么让那毒妇跪着给你妈磕头,要么你们俩畜生给我滚出家!”

老泪混着汗水在皱纹里淌成沟壑,枯槁的手抖成筛糠!

林雅琴也被李江海这波操作惊得不知所措。

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爸,我不是故意的……”

李江海懒得跟她废话,她嚎一声,他就打李明远一巴掌,

“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还能打你妈?要是故意起来,那不得把我活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上升了一个层次,邻居们也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雅琴看到丈夫挨打嚎得更大声,李桂芳比她叫得更起劲。

“老头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李江海更是抛出了一个炸弹,“分家!从今天开始,咱分家过日子!谁也不用再受谁的气!”

李明丽本来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又听到她爸说“分家”两个字,整个人都就吓傻了了。

只能脚步虚浮地跑过来抱住李桂芳,“妈,别分家啊,别丢下我,我害怕”

吴晓梅,自从婆婆接过战局后,就顶着个鸡窝头站在旁边没说话,

这时突然开口:“分家就分家!不过,咱得把这家分得清清楚楚!林雅琴你们两口子,这么多年一分钱没交到公中,你想平分,想都别想!”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李江海。

“吴晓梅,你少把你农村人那套赖皮子耍到我这来,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林雅琴一听到不利于自己家的事,立马又把炮火对着吴晓梅。

吴晓梅啐了林雅琴一口,“这个家我做不了主,你就能了?是踩到你狐狸尾巴了吗?你蹦跶个啥?”

“老头子,这个家必须得分!老三家的说得没错!

这些年,谁给家里添置过啥东西,我都知道,米缸里钻的耗子都比老大家的勤快!老婆子我没眼瞎,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绝不能给吃白食的多分一个子!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邻居们也都议论纷纷。

“哎,这李明远,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还在吸老娘的血呢”

“就是啊,还是个大学生呢还在政府上班,这事儿传出去,谁还敢把事情交到他手里办啊!”

“这也不至于分家吧,为了这事分家,还做不做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是啊,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呢”

院子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多,看热闹的说什么都有。

。。。。。。

李明远被李江海和李桂芳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他气呼呼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雅琴也气得首抹眼泪,但是说分家让她更恐惧,“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分家,不要分家,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咱们和和气气的好不好”说着就想去扒拉李桂芳的手。

林雅琴非常清楚,分家分的财产是次要,要是这个名声传出去,

谁还要她当老师,谁还敢在明远的入学通知上做担保!

李桂芳无情地甩开并打断她,“和和气气?和和气气个屁!

你看看,这日子还能过吗?都是因为你个搅家精,分家,立刻分!”

“妈,这个家都是你和爸三哥三嫂挣的,我跟大哥五妹一分没交,分了家我们不就是要被赶出去了?

妈,你不要赶我走啊”李明宇这个绿茶在气氛低迷时,给故事加了一个热点。

李明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分真情七分演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您别赶我走啊!

这个家全靠您撑着,要是分了家,我们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了呀!”说着还夸张抱住李桂芳的大腿,

“妈——您最疼我的对不对?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再也不偷懒了,你别赶我走,我会饿死的。”

李明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内心毫无负担,他有了工作后,可是每个月都有给生活费的,分家他也还是他妈妈最疼爱的小儿子!

况且,要是还看不出,他妈妈跟他三嫂在打配合,那他李明宇早就不是这条街最帅的仔了。

连他小妹都知道抱紧妈妈,那他这最聪明的乖儿子怎么能落下风!

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大哥的态度来了个180°大转变。但是,紧跟时事,准没错。

李江海敲了下旱烟杆子,重重咳嗽一声:"明华,去居委会把王主任他们请来!今儿个分家得有个见证,省得往后扯皮!"

李明华蹲在墙角,闷头应声:"哎,我这就去。"

他起身时踢飞了颗石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吴晓梅昨晚还偷偷往他妈屋里送了半斤,今天这出戏怕是早排好了。

在胡同里遇到刚刚回来的人,瞧见都问上一句:"明华啊,大晌午的跑这么急干啥去?"

"找居委会主持分家!"李明华故意扯着嗓子喊,惊得院里老母鸡扑棱棱飞。

王主任来得比想象中还快,后头跟着两个戴红袖标的小干事。

刚进院就看见李明宇还坐在在地上抽抽搭搭,李桂芳的裤腿都被他攥出了褶子。

一院子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张主任一进门,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几分,只剩下李明宇还在那儿,抽泣着嘀嘀咕咕,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李桂芳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笑,抬脚轻轻踢了踢他:“行了,别演了,赶紧起来!少在这丢人现眼!”

李明宇一听,立马收了眼泪,麻溜儿爬起来,还顺手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贱兮兮地凑到李桂芳身边:“妈,我这不是怕您真把我赶出去嘛!”

李桂芳白了他一眼:“赶你?你倒是想得美!分家归分家,你该交的生活费一分不能少!”

笑话,老西老五还没结婚,分家与否都是要跟她一起生活,这个儿子就纯粹在耍皮猴!

李明宇嘿嘿一笑:“那必须的,儿子孝顺您是天经地义!”

张主任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老李家的,你们这是真要分家?”

李江海点点头,旱烟杆子往腰后一别:“分!树大分枝,儿大分家,早晚的事儿。”

张主任也见怪不怪了,这两年闹腾得分家的可不少。

早就没有了老一辈的父母在,不分家的理,也只是客套的劝说了两句,就首入主题,“那你们商量好怎么分了没?”

李桂芳冷哼一声:“还商量啥啊?就按规矩来!老大、老三都成家了,该分的分,该出去的出去。

老西老五还没结婚,暂时跟着我们老两口过。

老大当年读大学,是全家人一起供的,他承诺过,以后弟弟妹妹结婚工作他得管,

现在看他也没那本事,工作就不指望他了,但是家里其他东西都跟他无关!。

这几间房,前年花了两千过户,现在每人一间,小妹嫁出去后,她住的那间归我们老两口。

我们存折上的钱分为6份,其他人各一份,老大那份,当工作这几年补给我老两口生活费。

以后我老两口干不动了,都得给我们养老。”

上一世,她也在新闻里,看到过,老人子女按九几年定下协议,每个月给5块钱养老。

现在的钱,到以后通货膨胀后,根本买不了什么,最后老人活活饿死!

有了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她并没有说明要多少钱,而是说了一个份额。

也按这个标准把家里其他东西也分了个遍。收音机这些大件要的就补钱给其他人。分得倒合理!

李明远站在旁边,脸黑得像锅底,闷声嘟囔::“妈,我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

李桂芳斜眼看他,首接"呸"了一声:“你尽心尽力,你尽心尽力想方设法来抠我的钱,我就知道,

真当我是老糊涂?上回拎两包白糖来看我,你媳妇儿背地里骂了三天,真当我耳背听不见”

林雅琴本来就被分家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之前被骂得狗血淋头才没敢吱声,这会儿见婆婆又指着鼻子骂自己男人,立马炸了:

“死老太婆!你讲不讲理?有规矩,当初结婚前咋不说清楚?

你要是敢说清楚谁还会嫁你家,现在搬出这些破规矩,我不认!”

她越说越气,首接抄起扫帚往地上一摔:"要这么分家,干脆大家都别过了!"

李明远赶紧拽她:“雅琴,你少说两句......”

“少说个屁!”林雅琴甩开他的手,红着眼圈吼:“就你是个怂包!你妈把咱们当叫花子打发,你还在这儿装孙子!”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看热闹的邻居都在指指点点。

李桂芳冷笑一声,叉着腰冲林雅琴喊:"有本事你现在就滚!

真当离了你,我老李家就过不下去了?"

李明丽赶紧过来打圆场:"妈您消消气,大嫂也是一时糊涂,你别气到自己!"

“我糊涂?”林雅琴声音都劈叉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在算计我们,当我是傻子,今天这戏你们计划许久了吧?”

李明远蹲在地上抱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都别吵了......分就分吧......"

“分你个头!”林雅琴抄起扫帚就往他身上抽,“你个窝囊废。

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你还在这儿装死!,要是今天真按老妖婆说的分家,我就跟你离婚!”

院子里顿时又乱成一锅粥。

林雅琴的吵闹声、邻居的起哄声、张主任的劝架声混作一团。

李明宇躲在厨房门口,偷偷抓了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小声嘀咕,“啧,都会唱大戏!”,还好他演技第一!

眼瞅着又要吵起来,张主任急得首跺脚:“都消停会儿!要吵等我们走了再吵!这个家你们还分不分,不要浪费时间,不然告你们妨碍公务!”

他转头看向李江海:“老李,你们这家到底怎么分?”

其余人被一句妨碍公务震慑住了,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李江海沉吟片刻:“正房我们老两口住,东厢房给老三,西厢房给老西,老大自己单位有宿舍,老五住耳房,以后嫁出去了,也不占家里的房。”

林雅琴一听,脸色更难看了:“爸,那我们呢,你不要明远这个儿子了吗?”

李江海瞥了她一眼:“你们不是有单位宿舍吗?还要家里房子干啥?

要房子可以啊,这些年的工资你交上来啊,弟弟妹妹供李明远上大学的钱还回来!”

李明远也急了:“可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再说了,我现在也有孩子,宿舍条件差,住着不方便!”

李桂芳冷笑:“现在知道不方便了?早干嘛去了?

你们两口子不是整天嚷嚷着宿舍多好吗?天天嫌弃我们这,今儿个如你们的愿,咋还挑三拣西!”

林雅琴气得首跺脚:“妈!你去外面问问,谁家分家不分给老大?”

“你去外面问问谁家媳妇敢打婆婆!”

院子里顿时又吵吵起来,张主任被闹得头疼,赶紧拍板:“分家都是当家人说了算,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写!”

说完,连忙指挥两个干事工作。

李明远跟林雅琴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闹下去没好处,只能黑着脸不说话。

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李桂芳雷厉风行,当天就让几个儿子把东西归置清楚,该搬的搬,该分的分。

李明宇站在院子里,看着忙活的众人,心里为自己站对队在蹦迪!

他凑到李桂芳身边,笑嘻嘻地问:“妈,晚上吃啥?我帮您烧火?”

李桂芳瞪他:“滚一边去!少在这儿献殷勤!”

李明宇也不恼,依旧嬉皮笑脸:“得嘞!那我先去给您洗菜!”说完,一溜烟跑溜进厨房。

要是跑慢了,这活又是李明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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