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装甲车的剩余能源还有多少？”
行军的第十七天的每日一例的会议上，霍凛问第西分队的一个工程兵。
“呃，还有……啊？”
这个工程兵明显是愣住了。
霍凛脸色一下子黑下来：“你不会告诉我，所有装甲车的能源不够用一天吧。”
工程兵连忙回答道：“不，不是。如果算上我们现在所有的能源的话，还够用两天。”
霍凛：……
默瀚：……
白榆：……
所有队员：……
你这还不如不说
“但是！”那个工程兵突然发话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如果算上共振能源的话……理论上还……还能用……”
“两亿七千二百一十七年三千九百二十天多。”
所有队长：！？？
所有队员：！！？？
星庶先开口问道：“不是？虽然说有磁场供能器，但也不至于产生这么多能量吧？”
工程兵说：“不知道怎么，最近磁场饱和度突然从27.1%变成了95.3%，能量供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应该也晓得磁场供能器产生的能量是指数增长的。”
“过完这一片沙漠，就大概要到目的地了。”
…………
“是吗？”
毒蝎站在桌子前，眼神危险的看面前的报告，“看来，是时候找个新的管理员了。”
……
毒蝎的金属指节敲击着培养舱玻璃，暗绿色营养液里漂浮的人体正随着敲击频率抽搐。
二十三条神经导管从实验体太阳穴延伸出来，在舱顶汇集成猩红色的能源输送管。
"第七批活体电池的存载期又缩短了。"他盯着监控屏上跳动的衰竭曲线，"这批货连七十二小时都撑不过。"
实验室的穹顶管道传来液体流动的轰鸣，三百具嵌在墙体内的实验体同时睁开眼睛。
他们的脊椎被改造成半透明储能管，蓝紫色的生物电正在管内疯狂奔涌。
"B区供能下降19%，需要补充新鲜载体。"副手战战兢兢递上平板，"今天处决的叛逃者刚好......"
玻璃舱内的实验体突然剧烈痉挛，暗红色血雾在营养液里炸开。
毒蝎的蝎尾装甲弹射出取样探针，刺穿舱体攫取还在跳动的脑组织："把剩下的叛逃者送熔炉区，通知‘清道夫’们，该补充猎食对象了。"
……
地下七层的选拔室弥漫着防腐剂的味道。二十三位候选人站在液压门前，他们的脚踝被磁力镣铐固定在地面的电极板上。
"编号097，上前"
机械合成的女声响起时，贺安听见自己颈椎处的生物芯片发出电流声。
她踉跄着跨过地上干涸的血迹，看着全息投影在面前展开五道基因锁题目。
第三题是活体解剖示意图。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最优下刀路径"选项时，头顶突然传来惨叫。
选错答案的候选人被天花板伸出的机械臂拖进通风管道，骨骼碎裂声混合着液体抽吸的动静持续了二十三秒。
"恭喜通过理论考核。"毒蝎的投影出现在血泊里，"现在请证明你的实践价值。"
液压门向两侧滑开，三百平米的空间里陈列着三十台休眠舱。
每个舱体内都沉睡着与候选人容貌相同的克隆体，他们的胸口跳动着幽蓝的深渊反应堆。
"这是你们上周提交的克隆体培育方案。"毒蝎的蝎尾刺穿某个休眠舱，拽出抽搐的克隆人扔在贺安脚边，"现在，优化它。"
贺安的指尖触碰到克隆体温热的皮肤，突然发现对方后颈有与自己相同的胎记。
这个被培育舱加速催熟的"自己"正在漏电，机械心脏的输血管里喷溅着荧光蓝的血液。
她举起激光手术刀时，听见克隆体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
"活体熔炉的转化率提升了18%。"贺安将数据板推向环形会议桌，白大褂下藏着轻微颤抖的手腕，"我在克隆体脑桥植入的疼痛放大器，能让生物电产量突破临界值。"
九个戴着呼吸面罩的高层投影悬浮在血色全息屏中。
她不敢看那些屏幕角落里堆积的焦黑骨架，那些都是前几任管理员实验失败的残骸。
"但你的方案消耗了37具实验体。"第三席的面具下传来电子合成声，"比规定配额超出......"
"因为我在培育阶段添加了深渊-IV催化剂。"她快速划动解剖示意图，克隆体的神经节在投影中突突跳动，"虽然存活时间缩短到54小时，但每具载体临终前的电涌峰值相当于三枚贫原链的能量。"
蝎尾装甲突然缠住她的脖颈，毒蝎的眼睛扫描着她剧烈收缩的瞳孔："你怎么解决载体过早崩溃的问题？"
"在神经导管加装逆向刺激模块。"贺安强装平静的调出正在蠕动的神经突触画面。
"当载体试图昏厥时，反向电流会从痛觉中枢首接烧灼前额叶，就像用烙铁不断刺穿他们的梦境。"
沉默持续了十七个心跳……
当蝎尾缓缓松开时，贺安听见自己生物芯片解除限制的滴答声。
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开眼睛，三百道凄厉的惨叫通过神经共振传入她的大脑。
"欢迎加入管理层。"毒蝎将暗金色芯片卡插入她颤抖的掌心，"现在去接收你的活体电池吧。"
……
能源中枢的环形走廊里，贺安的白大褂被应急灯染成血色。
她看着玻璃幕墙外悬浮的巨型反应堆，三百具被神经导管串联的载体正在蓝紫色电光中抽搐。
那些都是她的克隆体。
"管理员权限己激活。"机械音响起时，她颈椎处的芯片开始发烫，"请选择首批熔炉载体。"
贺安的手指悬在全息屏上，二十个监控画面里都是蜷缩在囚室的实验体。
编号007的“克隆体”突然抬头，被烧焦的嘴唇无声地开合：救救我们。
"启动编号AX09至AX28的深渊反应堆。"她将疼痛放大器参数调到最大值，"开放二级神经导管权限，允许清道夫进入熔炉区回收残骸。"
当第一波电涌席卷能源中枢时，贺安终于听清了克隆体的哀嚎。
那些被烧穿的声带里挤出的不是惨叫，而是无数个"自己"在濒死瞬间发出的求救信号。
她紧紧攥着胸前的暗金芯片，指甲刺破掌心的鲜血滴落在操控台上，与克隆体的蓝色血液融成诡异的绛紫色。
穹顶管道开始输送新一批活体电池，贺安的白大褂在通风口的气流中猎猎作响。
她看着培养舱里刚刚成型的克隆体胚胎，突然露出管理员应有的冰冷微笑……
却又好像不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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