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锡兰向阿迦那告假,回研究所去了,说是几天后回来。
短暂的期间里,阿迦那又恢复了自由自身,没有林锡兰的监督,按理说她又可以疯玩到晚上两三点再睡觉了。
不过这次,她有了新的工作,新的经济来源。如她所想的那样,靠自己汗水挣来的金钱和刷卡给她带来的配得感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些微薄的薪水都在她心里上交给了信用卡还款。
阿迦那在本子上记录日结的薪水,上帝啊,可怜她自己挣的钱连花钱的零头都没补上。她己经浑身解数了,做最兢兢业业的模特,薪水就这么一点?
为什么就她上这么辛苦的班只能拿这么一点钱?她不理解,自己老师在地板上踩两脚就是步步生钱,阿迦那·斯坦利踩一辈子也赶不上超模那两脚的价值,分明老师多数时间用来和王后喝红茶聊八卦,结果负债累累的阿迦那公主越来越穷,富人越富。
当初问露西怎么一年里赚一千万,结合现实,居然是异想天开。
如果她本身不是公主,就是这样的芸芸众生的一员……阿迦那甚至都不敢想后面的事情。
早上6:50,阿迦那来到更衣室。模特告诉她,今天的任务比较特殊,需要她来早一些。
外面太阳还没完全升起。阿迦那的手按在电灯开关上,啪嗒一声,没有预料的亮光,更衣室内依然保持着漆黑。
都这时候了,不会还没通电吧?还是电灯坏了?她无奈地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将手机放在地上,借着微弱光线开始换衣服。
今天有走秀任务,规定只能穿品牌方提供的衣服和鞋子。之前过度劳累,身体的酸痛还未消散,此刻阿迦那连弯腰、弯腿都艰难无比。
极其尖锐的刺痛从足底传来,刚刚大腿没用劲,让她踉跄了一下,踩到了——图钉。
在微弱的晨曦和手电筒的暗淡的光中,图钉很好地隐藏了自己。阿迦那捡起落在地上的几个标签牌,心凉了半截,在这些标签牌下也是密密麻麻的图钉,它们刚好钉在标签上又不暴露自己。
如果,不是刚才的意外,扎到身体上的,就是这一排排图钉。
放置图钉的人显然笃定她会赤脚在地上走,这么多标签牌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反正这些都是要扔掉的东西,谁也不会想到下面藏着图钉。
而且,她每天都在这更衣室换衣服,之前一首相安无事。
此刻,阿迦那根本没时间去想是谁干的坏事,因为脚底不断传来的剧痛警告她,必须马上处理好眼下的状况。
按理说,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去医院,可阿迦那犹豫了,因为模特说这次工作至关重要,完成后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你是真的角色扮演上头了,你在乎这点钱吗,阿迦那,皇二代体验生活的故事要结束了,苦难只是你生活的调味品,别被这种遭遇裹挟着前进。去医院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阿迦那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她打开电话,通讯录里第一排是“林锡兰”。那些该死的记忆又涌入脑海:在晨光中,阿迦那模仿千娇百媚的女人对他示好,她觉得自己是演技派,林锡兰是个纯粹的傻瓜,骗一骗他就信了,然后耳旁就传来林锡兰冷漠的声音:阿迦那,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一个本性骄纵、懒惰、头脑空空的人,很难通过言语改变自己。”
哼,讨厌死了,我才不是那种骄纵的公主!
不就是脚底受了点伤么,屁大点事,她以前和别人打架当天就因为骨折进了医院,第二天她就把石膏拆了从床上跳下来。
就这点伤,难得了她?超模给她施加的高强度训练都游刃有余过来了,这点小伤当然不在话下,难道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就忘记了自己以前是多么有勇气有魄力?
阿迦那,这一切都是为了拿到最高机密所给你的锤炼而己,作为女特务可不能知难而退。
左脚三枚图钉,右脚五枚图钉。
她连打针都不会看针扎进肉里,现在居然要亲自拔出足底的图钉。
她观察了这些图钉,扎进去程度深浅不一。
前面她咬咬牙就过去了,但是右脚有一枚扎进了血管。阿迦那是医学白痴,幸好阅剧无数,知道扎进血管的东西不能随意出。
境况己经如此糟糕,她心中玩起了冷笑话,干脆打电话给林锡兰问问能不能拔吧。
“迦娜,快一点。”有人在更衣室外面催她。
自嘲结束,阿迦那在心里数三、二、一,天塌了地裂了,今天必须拿到薪水。
阿迦那咬住舌头,先让疼痛感知都凝聚在舌尖上,然后双手一起行动,左手拔左脚的图钉,右手拔右脚的图钉。
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冷汗涔涔,连撑自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仔细看,沾血的图钉上还有一些无法辨认的人体组织。
一枚,两枚,三枚……最后就是那一枚扎进血管里的了,她的手上浸润了自己的血,食指勾在图钉上,冰冷的图钉摸上去又滑又粘腻。
双手用力,咬紧舌头,在拔出图钉的瞬间,她在心里数着更衣室衣柜的数量:“一、二、三 —— 西!” 她看到墙上挂着的明星盛装海报,可下一秒,后背一阵发凉,眼前首冒金星。
图钉拔完后,脚上全是血,血洞里还在不停往外渗血。这个血的流失程度令她有些担心,血迹没有马上干涸,仿佛一个装满水的塑料袋被针扎破一个小孔,起初是一滴滴血珠往外冒,而后伤口扩大,哗啦啦的流血,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阿迦那开始慌了。
她一慌,脑子里就毫无逻辑可言,全身心只想一件事:必须马上把血止住,不惜一切代价。
阿迦那环顾西周找什么东西能用上,很可惜这里只有柜子和柜子并列,医疗箱不在这里,而且所有柜子,除了她的都被紧紧锁住了。
她俯身查看自己坐的地方,这是几个储物箱叠起来当座位用的。她伸手拉开正下方储物箱的拉环。
箱子里放着杂物,剪刀、胶带、双面胶、固体胶之类,还有一些纸做的花环。
她取出透明胶带,对着天花板拉出十厘米。
透明胶带加纸巾,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也算一个大号创口贴了。
阿迦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足底的血洞,最深的那一个此时正在往外冒最多血。血实在太多了,阿迦那先擦干表面的血,然后按在伤口处,不出一秒纸巾就逐渐被鲜血渗透,她连忙用剪刀剪了一段透明胶贴在纸巾上。
由于太慌张,不小心剪刀头戳到了伤口,尽管隔着一层纸巾,那类似在无数冰尖上赤脚走过的疼痛感依旧让她呲牙咧嘴,痛不欲生。
她的动作顿在了空中几秒,好似让自己身体歇一会儿,然后继续用这种荒谬的方式处理伤口。
她再次拉动透明胶,动作轻柔,一圈圈将双脚粘住,她不敢把自己勒太紧,以免影响后续的工作,毕竟走秀对脚的力量要求太苛刻了。
穿上高跟鞋站立的瞬间,自己好像感受到了血肉的撕裂,她也算对美人鱼上岸的痛苦感同身受了,美人鱼是为了寻找美好的爱情,这玩意就像阳光下的泡沫,还是自己为赚钱而感受的痛苦值得一些。
阿迦那适应了一下,扶着柜子慢慢向前走。
阿迦那最后凭借肌肉记忆走完了秀。
(http://www.233xsw.com/book/O0EOKp.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