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傍晚六七点钟的时候,何雨墩才坐着吉普车回到了住处。
他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全都是打包的点心和饭菜。
在这种时候,剩菜剩饭可都是好东西,普通人家根本得不到。
“哎哟,何家老二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和二大爷正在门外闲聊天。
此刻看到何雨墩的小吉普,他们顿时来了精神。
“去去去,什么何家老二?”刘海中皱着眉头道:“以后要叫何副厂长!”
“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忠心了?”阎埠贵听到刘海中的话,顿时纳闷了:“难道说,何副厂长把你家刘光天提上去了?”
“没有,我们家哪有那实力啊?”刘海中苦笑一声道:“我现在也想通了,就我们家刘光天那两下子,别说何副厂长了,就算我当了干部,他也没戏!”
“哎,这还像句人话!”阎埠贵笑着点了点头。
他站起原地琢磨了一会,摇头道:“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是不是在何副厂长那得到什么好处了?”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阎埠贵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何副厂长看你可怜,把你调回车间了吧?”
“哼……”刘海中冷笑道:“从今天开始,咱俩算是平起平坐了,我虽然不是小组长了,但起码还跟以前一样,是车间里的钳工!”
“我呸,谁跟你平起平坐?”阎埠贵仰着头道:“我现在是院里的三大爷,你呢?就算你回了车间,你也没资格再当那二大爷了!”
“哼,谁稀罕?”刘海中道:“就你那两下子,也不自己撒泼尿照照,你能当得了这院里的管事人吗?那是人家何副厂长懒得管院里的破事,所以才轮到你狐假虎威的……”
这回,阎埠贵彻底没话说了。
第二天早晨。
何雨墩照常准备出去刷牙,却迎面撞见了秦淮茹。
雨墩,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秦淮茹看了看周围,对何雨墩道。
何雨墩打量她一眼,疑问道:“秦姐,什么事情这么急?”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咱们进去说吧!”何雨墩点了点头,把她带到了屋里。
秦淮茹来找他,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有关乎选主任的事情,第二件事则是借钱借粮。
除了这些,恐怕也没什么能跟他扯上交集了。
果然,还没等何雨墩说话,秦淮茹便开口了:“雨墩,车间选主任的事,我知道你为难……”
“确实为难!”何雨墩点了点头道:“这事得看车间的工人们什么态度,毕竟咱们是一个大院里的,选不选你,都是个麻烦事……”
他暂时不想谈这件事,等车间的女工们全体举荐之后,再定夺也不迟。
听到何雨墩的话,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里知道,何雨墩说的没错,如果就这样鲁莽的把她提上来,肯定会引起非人的非议。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本来她没有这个野心,可是车间的姐妹们非要把她推选出来,说是她吃苦耐劳踏实能干,最能代表底层女工们。
可是,女工们想的太简单了,她们的顶头上司是何雨墩。
何雨墩是什么人?那是四合院里的管事人。
人家压根就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肯定不会轻易提拔她。
想到这一点,秦淮茹已经完全放弃了当副主任的想法。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道:“雨墩,姐知道你为难,所以,这事也就不难为你了……”
说着,她顿了顿道:“这个副主任的人选,我没资格当选,所以,我可以主动退出……”
何雨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想听听秦淮茹的下文。
很显然,她还有其他话想说。
果然,秦淮茹忍住眼泪,继续道:“雨墩,姐还有另一件事想要求你,你能答应姐吗?”
“什么事?”何雨墩皱了皱眉头,对她道:“说来听听。”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是有关棒梗的事。”
“棒梗?”
“是啊!”秦淮茹点头道:“棒梗不是被送去少管所了吗?我昨天接到通知,说棒梗被人打得不轻,让我过去看看……”
说着,她哽咽道:“你说他才去了这么几天,就已经被打成那样,这还有一年呢,他能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着!”何雨墩对她道:“他也上过几年学了,还听他奶奶的教唆去偷东西,连这点是非和道理都不懂吗?”秦
淮茹捂着嘴巴在一旁哭,根本听不进别的话。
“雨墩,姐不认识什么人,只能过来求你了,你认识的人多,帮他找个关系求求情吧!”秦淮茹道:“至少换个地方也好啊,跟那些小罪犯关在一起,都被打得不成样子了!”
“打就打吧,那是他自己作的,谁能帮他?”何雨墩皱着眉头问道:“他偷东西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说着,他看了秦淮茹一眼,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提醒道:“这种白眼狼,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求情,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骂你的?”
这一回,秦淮茹无话可说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何雨墩摇头道:“以后有关棒梗的事情,你就不必再来找我了……”
说着,他顿了顿道:“至于副主任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淮茹当不当副主任,那是车间所有女工的推选。
这倒是无关紧要,但是有关棒梗和贾老太太的事情,这就跟何雨墩八竿子打不着了,他巴不得他们被打成猪头。
偷了老子的手表票,还想让老子帮忙?
秦淮茹走了之后,何雨墩拿出牙刷,在水槽边上刷牙洗脸。
远远的,他便看到了晃晃悠悠的阎埠贵。
阎埠贵头上系着一条毛巾,脸色煞白,正顺着四合院遛弯。“哟,三大爷,您这是怎么了?”何雨墩见他跟丢了魂似的,笑着问道。
阎埠贵看到何雨墩,叹了口气道:“何副厂长,我粮票丢了!”
“啊?”听到阎埠贵的话,何雨墩顿时乐了:“咱院里不会又出贼了吧?”
“那倒没有……”阎埠贵摇头道:“东西是在你们轧钢厂丢的,足足十几张粮票!”
“是吗?”何雨墩疑问道:“这粮票是怎么丢的?据我所知,好像最近车间里没出现丢东西的情况……”
“唉,别提了……”阎埠贵苦着脸道:“你不是让各大车间票选副主任吗?我想让我们家阎解成试试,就让他去车间分分粮票,起码也能混个好人缘,结果……”
“哦,这么回事啊?”何雨墩冷笑道:“我听明白了,您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是吧?”
“啊?”
听到何雨墩的话,阎埠贵吓了一跳:“何副厂长,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您是咱大院里的管事人,我怎么敢得罪您呢?”
“那你这是干嘛呢?”何雨墩盯着他问道:“我实行票选机制,就是为了选出大家伙心中的楷模,可你倒好,直接送上礼了!”
“哎哟,哎哟……”阎埠贵完全傻眼了,拍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为了让我们家阎解成当主任,我这是气昏脑子了!”
说着,他连忙惊慌不定的说道:“何副厂长,我没有跟您对着干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何雨墩看了他一眼,疑问道。
阎埠贵视财如命,这十几张粮票,已经够他心疼一阵了。
不过,给他点警告还是应该的,免得这老小子再做这种糊涂事。
想到这里,何雨墩盯着他问道:“三大爷,二大爷的事,您听说了吧?”
“二大爷?”阎埠贵愣了愣,疑问道:“什么事?回车间的事吗?”
“对!”何雨墩点了点头道:“他回车间了,后勤恰好缺个扫地的,要不,让你们家阎解成去试试?”
“啊?那可不成……”
三大爷闻言,脸色顿时变了,连忙跑到何雨墩面前,央求道:“何副厂长,这主意都是我出的,您要想惩罚的话,您就罚我吧,这事跟我们家阎解成没关系!”
这粮票丢了也就丢了,要是阎解成再被弄去扫大街,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想到这一点,阎埠贵心里一阵后怕。
见他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何雨墩轻笑一声,把牙刷放进杯子里:“行,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说着,他顿了顿,疑问道:“对了,你以前跟许大茂关系不错吧?”
“许大茂?”
听到何雨墩的话,阎埠贵在一旁直摇头:“关系不怎么样,只是……他以前偶尔来找我喝酒而已……”
何雨墩点了点头,提醒道:“这几天你去监狱看看许大茂,顺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问问他认不认识团结公社的人!”
阎埠贵苦笑一声,无奈道:“何副厂长,您怎么想起许大茂那孙子了?”
“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何雨墩耸了耸肩道:“如果事情办好了,你们家阎解成就不用扫大街了!”
“哎,我这就去办!”三大爷闻言,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谢谢何副厂长,只要您能放过我们家阎解成,让我干什么都成!”
何雨墩没理他,拿着一旁的牙刷和茶缸进屋了。
他想让阎埠贵去探探话,让他找出团结公社的那个带头人。
许大茂举报娄晓娥,这说明他在团结公社有认识的熟人,说不定也给那个人送过礼。
等揪出那个人,不管是针对轧钢厂的事情,还是娄晓娥的事情,都能好办的多。
目前郭可达正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团结轧钢厂肯定人心惶惶。
如果何雨墩在这种时候过去,估计能把团结公社的人吓的屁滚尿流。
毕竟之前的时候,他们进行过很多不公平的竞争,人家找上门来,他们怎么去面对人家?
红星轧钢厂。
何雨墩坐着吉普车,直接去了总务处门口。
自从郭可达被带走之后,总务处的岗位就一直空缺着,他还一直没来得及安排。
“何副厂长,您来了?”
看到何雨墩的车后,陆山远远的便迎了过来。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何雨墩当成了自己的主子,在这种年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刻何雨墩正如日中天,有谁不想站在他的阵营上?
“陆主任,这几天总务处怎么样?运转的还正常吗?”何雨墩看了陆山一眼,疑问道。
他想看看陆山的领导能力,毕竟目前总务处都是空缺状态。
如果他能在这种时候把总务处管理好,说明确实是有真才实干的。
听到何雨墩的话,陆山赶忙道:“何副厂长放心,总务处一切如常,不管原料供给还是零件统计,全都井然有序!”
何雨墩去仓库看了看,果然,很多工人在那里忙着搬原料。
众人全都说说笑笑,看上去非常轻松和谐。
“行,干的不错!”何雨墩点了点头道:“我这个总务处主任只是挂个名字,平时的管理和事务,还是得你来协助我而!”
听到何雨墩的话,陆山顿时来了精神,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何副厂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显然,何雨墩能说出这番话,是想要重用他,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能得到何副厂长的欣赏,那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
想到这里,陆山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何副厂长失望。
又跟陆山简单的聊了几句,何雨墩才转身去了总务处的办公室。
这里以前是郭可达的地盘,如今郭可达和他的心腹全被抓了,办公室已经完全空了出来。
何雨墩走进去打量了一番,只见桌面上还保留着他上次砸郭可达的那半只台灯。
看来,暂时应该没人来过这里。
这个办公室,比他的副厂长办公室要小一些,但是布局却并不空旷。
毕竟郭可达占据这里很多年,这里已经是他半个秘密基地了。
在办公室的周围,摆着两只柜子和一张桌子。
柜子里除了一些文件夹,还有几瓶白酒,估计这小子有在办公室喝酒的习惯。
何雨墩打开柜子看了看,又走到郭可达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面前的桌子里,两个抽屉是上了锁的,平时根本没人敢打开。
办公室的抽屉还上锁?
何雨墩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旁的台灯,直接用台灯上的铁棍把锁给撬开了。
老子倒要看看,这里边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何雨墩直接把第一个抽屉拉开了。
刚打开抽屉,一堆钱和粮票之类的便映入他的眼帘。
何雨墩顺手拿出来数了数,没想到足足有八百多块钱。
除了这些,居然还有一百多张粮票和六十多张肉票。
“这个郭可达,还真是有油水,连办公室都放这么多东西!”何雨墩暗骂了一声,把这些钱和粮票全部收入囊中。
反正现在郭可达已经归案,他的财产基本上搜刮的差不多了,像抽屉里这点小东西,根本没人知道。
把东西收好之后,何雨墩又打开了第二个抽屉。
第二个抽屉跟第一个不太一样,里边并没有钱票,而是放着几个本子和一个手把件。
手把件是翡翠的材质,已经盘的发亮了,看来应该是郭可达的心爱之物。
除了这些,抽屉的角落里还有两根钢笔。
在这种年代,钢笔可是好东西,有些钢笔甚至比手表都要珍贵。
何雨墩拿起来看了看,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像这种郭可达用过的东西,他碰都懒得碰一下,还不如待会直接拿去送给陆山,恰好也能赚个顺水人情。
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收起来后,何雨墩拿起那两根钢笔,去了仓库旁的副主任办公室。
总务处副主任是在仓库旁边办公,房子跟仓库连在一起,便于平时记录仓库的出入统计。
陆山没想到何雨墩会来这里找自己,连忙恭恭敬敬的把他迎进屋里。
“何副厂长,您怎么来了?”陆山笑着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您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何雨墩点头道:“没事,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说着,他随手把那两只钢笔放在了陆山的办公桌上:“这是在郭可达那里找到的,你留着用吧!”
看到桌上的钢笔,陆山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在这种年代,弄到一只好钢笔可不容易,尤其是郭可达用的这种带着金箍的钢笔。
他这种小小的副主任,哪有资格弄到这种东西?
想到这里,陆山赶忙摆手道:“不行,何副厂长,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客气什么?”何雨墩笑道:“这次能抓到郭可达,你的功劳很大,拿两支钢笔算什么?”
“何副厂长……”
陆山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被压迫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何雨墩这样的好领导。
“行了,收下吧!”何雨墩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以后在这总务处,没人再敢压迫你了!”
“谢谢何副厂长……”陆山点头道:“以后我只听您的命令,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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